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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果从板栗窝离开,就直奔卫生所找白术。
白术正在整理药材,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
能在这个时间看到小白果,而且是她一个人,就有点奇怪了。
“乖宝,你一个人来的?”
“姐姐没来。”小白果来到外公面前,把红肿的小胖手递了过去,“外公,我受伤了。”
她的手又痒又痛,都怪林小签的脸太硬,才会打伤她的手。
白术拿着她的手一看,“你拿手拍什么了?”
小白果说:“打一个臭流氓的脸打肿的。”
她也没有遮掩,在河里打架的事肯定瞒不过外公外婆,老实交代还能宽大处理。
如果话术再高明一点,说不定还会得到夸奖。
白术的神情立刻严肃了几分,追问道:“在哪里遇到流氓了?他欺负你们了?”
小白果说:“就在河边。甜甜姐姐不会游泳,坐在岸上等我们,林大嘴的小孙子对她耍流氓,把她气哭了。我就很生气,去找他算账,他还不承认,还说他是开玩笑的,怪甜甜姐姐开不起玩笑,我就更生气了。”
她掌握了告状的精髓,知道怎么告状对自己最有利。
她只是故意颠倒了一下顺序,把自己打人的事说在后面,当然了,不论她有没有颠倒顺序,小白果不觉得自己有错,林小签本来就很欠打,她找他算账时,他确实是这个狗态度,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推到甜甜头上。
小白果又说:“他可以跟甜甜姐姐开玩笑,我也可以跟他开玩笑。他的玩笑是耍流氓,我的玩笑是打人。他喜欢开玩笑,我就跟他开玩笑,但是他的脸太硬了,我跟他开了几下玩笑,我的手就很痛了。”
白术低垂着眼睑,“你姐姐呢?”
“姐姐和晴晴姐姐也跟他开玩笑了,林小签他玩不起,我们三个跟他开玩笑他都不笑。”
“只有林小签一个流氓?”
“耍流氓只有他一个,但其他人起哄,我觉得也不是好东西。”
“你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吗?是谁家孩子?”
“我都知道。”
“好,等会再报给外公,外公先给你上药。”
“姐姐的手也伤到了。”
“给你上完药外公就带你回家,也给她们上药。”
小白果就安静了。
白术给她涂了一层药膏,凉凉的,还有股很清新的药香,小白果闻了又闻。
“不痒了。”
“晚上还要涂一次。”
白术收起药膏,就拿来纸和笔,“把那些人的名字报给我。”
小白果报出一串名字,包括他们家长的名字,白术一一写在纸上,再把名单折起来揣进兜里。
“走,外公带你回家。”
白术锁上卫生所的大门,一手牵着小白果,另一只手拿着给小紫苏和杜晴晴准备的药膏。
回家的路上,他还顺道去了趟大队部。
这种小流氓就是没有被毒打过,再不收拾他们,以后大了就是大流氓了。
如果是简单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白术不会出面,小孩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可耍流氓的性质不一样,甜甜住在他们家,他就有责任照顾好甜甜,她被小流氓欺负了,他作为临时家长岂能坐视不理?
白术去大队部,让小白果在外面等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林长进说的,出来后他牵着小白果就走了。
走在路上,白术告诉她:“从明天起,那几个小流氓就要去挑粪了,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别人。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就来找外公。”
小白果可乖可乖了,“我记住了,有事找外公。”
白术应了一声,又说:“你们今天做得很对,遇到流氓必须打回去。”
平时是谁先动手谁理亏,但遇到流氓还用讲道理吗?
流氓就是该打。
被外公夸了,小白果笑弯了眉眼,“我们把他打成猪头了。”
“今天打得好。”白术说:“也分情况的,如果是你一个人,你又打不过,就不要轻易动手,去找大人解决。”
“我记住了,要当条心里有数的鱼。”
“对的,要对自己的实力有数,不能莽撞。”
白术刚在大队部跟林长进反映了一下情况,几个小流氓小小年纪就不安分,就是闲的。
林长进一看到最前面的林小签,就联想到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林大嘴一家,也觉得这伙人欠教训。
林小签能不知道自家是什么状况?如果住得开,他的哥哥嫂子愿意跟他们住一个屋?
他听墙角也就算了,还拿到外面当谈资,跟别人一起取笑,可见他是个品德败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