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有龟息之法。
每一队都会带一个幽云城中人,防止队中出现有伤患却无人治疗的状况,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岑轻衣的这支队伍中,竟然只剩下了这一个小弟子。
小弟子说完了这些便又晕了过去,他们只好先将小弟子带入医馆,并缚了岑轻衣一并带入。
然而就在大家将小弟子安顿下来,纷纷离开,留下他一个人静养之后,小弟子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唇角轻轻地勾了起来。
现下,幽云城长老道:“要我说,就应该将她直接杀了。你们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有耳朵,有尾巴还有爪子,哪一个人族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她竟然一直潜藏在我人族之中,难怪我们的疫病总是除不去,妖尊在这里,哪里还能有人族存活的机会?真是好算计呀!”
有人不敢承担这个责任,最终还是出声道:“这……若是神女殿,追究下来……”
幽云城长老道:“想必神女殿也分得清轻重,再说了,将一个妖尊一直留在身边,难道他神女殿就没有责任了么?修仙界尚且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杀了她,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他伸出手来,手中灵力暴增,地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藤蔓,藤蔓上满是尖利的锯齿,互相绞缠着,看上去要将岑轻衣给直接绞碎。
然而就在着藤蔓上的锯齿就要落在岑轻衣的身体上时,岑轻衣的身体旁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藤蔓在强光的照射下霎时化为齑粉,而幽云城长老因为没能及时收手而遭到剧烈反噬,生生地喷出一口血来,软倒在地上。
“长老!”
“长老,您没事吧!”
幽云城长老气恼地推开了来扶他的弟子,自己撑着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神、女、殿……”
岑轻衣因为被系统二禁锢了神识,因此她丝毫也没察觉到她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那枚玉牌骤然碎成了碎片。
神女殿殿主原本正坐在殿中处理公务,此时却猛地从殿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山下飞去。
当她到达山门之时,一道巨大的结界显现了出来,将她牢牢地挡在山门之内。
她素白的衣衫在风中猎猎飞舞,挥手毫不留情地攻向结界,结界却将她的攻击尽数打了回来。
殿主冷声道:“我神女殿沉寂千年,历代殿主在历练归来后都不曾再踏出过山门,甚至连下任殿主经历最为危险的历练之时都不能有半分逾矩,只是为了遵守与修仙界签订的契约。千万年的契约之上,修仙界都承诺定将竭尽全力保我神女殿下一任殿主的安全。是你们先违背了诺言,让开!”
说着,她手上凝聚起更加凶猛的灵力,猛然攻向山门的那道结界,那道结界终于不堪重负,发出吱呀一声悲鸣,接着轰然裂开。
与此同时,王宫、幽云城、阆玉宫、海源阁中,一道闪烁着金光的契约猛然破碎,坐镇的长老沉声道:“神女殿破禁,契约已毁。”
最终也没能如幽云城长老所愿,将岑轻衣就地诛杀,经过多次商议,还是决定将岑轻衣送回钦天司。
他们是沿着界壁走的,打算一边押送着岑轻衣,一边看看结界还有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
在他们回王城的这一路上见到的所有妖怪,无一不向岑轻衣俯首称臣,原本不太相信岑轻衣是妖尊的那些人也逐渐动摇了起来。
岑轻衣被认为是妖,一路押送回了钦天司,关进了寒雪峰。
她曾经上过一次寒雪峰。那时她是陪沈千山一同上寒雪峰来受罚的,她甚至还和沈千山在这里堆了雪人,她还因此害了风寒。
再次到寒雪峰时,罪人已经变成了她。
寒雪峰上的法阵轰隆隆地响了起来,原先充斥着灵力的地方猛地变成了什么也没有的荒漠。
岑轻衣到达寒雪峰时,只感觉体内妖丹的妖力被尽数吸收走,虽然猫耳和猫尾仍然没有收回去,但那双锋利的爪子已经收了回去。
岑轻衣此刻才知道,原来他们之前真的只是被师叔们送上来修炼的,这寒雪峰的真正面貌乃是同镇妖塔相似,一旦法阵打开,处于法阵上的人就会源源不断地被这寒雪峰吸取着所有的力量,之前在寒雪峰下,他们曾感到的浓郁的灵气正是由数千万年来被镇压在这阵中的妖所带来的。
此刻,岑轻衣经脉中的灵气已经尽数干涸,但她的内心却异常平静。
她想,她的师弟师妹们从她最后拼尽全力打出来的那个裂缝里逃出去以后会去哪里呢?神女殿么?
她四肢百骇都透着无尽的酸疼,她却已经不需要让系统二再压着他的神识了。因此在旁人看来她极其凄惨,但对于岑轻衣来说,她反倒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好了很多。
她忽然想到在吃下妖丹时眼前所看到的场景。
在这寒雪峰,沈千山是不是真的在她病得迷迷糊糊得时候握着了她的手呢?
如果是的真的的话,那之后她晕乎乎地对着沈千山告白,岂不是也是真的了?
沈千山知道了她的心意么?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忽然听到了法阵外传来的脚步声,打破额她心中的旖旎。
她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她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