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与姜蓉自小就亲如姐妹,如今两人出嫁在即,想说的话便愈发多了。有时候屋子里没人时,姜蓉也会壮着胆子和她聊起将来生孩子的事情。
“咱们要不要订个娃娃亲?”
阮筝失笑:“你这还没过府便已在想这个事了?看来那天在忠顺伯府相看得必定是十分满意。”
本想着打起姜蓉一番,没成想一提起这个她的脸便拉了下来。
阮筝奇道:“怎么,这一回这个也不成吗?”
“没有,不是不成,是我压根儿也没见着他。”
一说起这个姜蓉便来气,那日也不知倒了什么霉,明明是拉陆善沅一起去相看未来夫君的,结果半道上居然碰上了她哥哥。
原本碰上了便也碰上了,打个招呼便过去了,没成想陆善沅的哥哥竟与她打过照面。
从前她去日升茶楼相看潘公子那一回,这人就陪在慎亲王身边,同他一起在屋子陪戏子喝花酒。且这人看起来颇为风流,与刚正不阿的慎亲王天壤之别。
姜蓉一想起他那日冲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就来气。
偏偏陆善沅又是个话多的,见着她哥哥直接就打听她刚订亲的未来夫妻许公子人在何处,那人一听便了然地点头,脸上又露出了与当日同样的笑容来。
“看来此番又是要相看一二了。今日不是在茶楼,想来许公子不管本性如何,在外头还是知礼数的。所以我劝你们啊也不必去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蓉一听他这话就明白那日他必定看破了自己与潘公子的关系。想到他这么些来不知暗中嘲笑了自己多少回,姜蓉就气得血气上涌。
陆善沅挺好一姑娘,怎么有个那么混蛋的哥哥。
阮筝听她说了这事儿也有点犹豫,想了想道:“王爷与陆小将军交好,想来他人品应是好的。可能就是天性活泼爱逗人玩,你往后也没机会见着他,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姜蓉也不想同他计较,只是每每想起他那张脸,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姜蓉走后第二日陆善沅就来了侯府找阮筝玩,且还带来了天大的八卦消息。
“这事儿跟林昭有关,你肯定有兴趣听。”
阮筝就笑她:“只怕是你自己藏不住想找人说说吧。”
被拆穿的陆善沅也不恼,反倒笑道:“确实,我刚得了这个消息就巴巴过来告诉你了,早知道昨日姜姑娘也在,我就该昨日来的。不过我也是昨日晚间才知道的,怕也是来不及。”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陆善沅微微一笑凑到阮筝耳边,轻声道:“林昭她,定亲了。”
阮筝一愣,疑惑道:“这也没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特意跑过来一趟告诉我这个,想必其中定有内情。”
“那是自然,姐姐你且猜猜林昭定的是哪户人家?”
阮筝想起那日忠顺伯府发生的事情,林昭既在人家府上想要算计慎亲王,难不成她如今的亲事就与忠顺伯府有关?
陆善沅一听便拍掌道:“姐姐你当真太聪明了,难怪能当慎亲王妃。”
阮筝心想这两桩事情也没什么必然的关系,嘴上只是催促陆善沅快讲。
“我听我娘说的,说是定了忠顺伯府家的世子,这两天伯府都快闹翻天了。”
“为何要闹翻天?听说林夫人与忠顺伯夫人乃是堂姐妹,这也算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怎么还要闹腾?”
“当然是因为林昭这婚事得来蹊跷呗。姐姐你也知道那日林昭想算计慎亲王,但这事儿没成。后来咱们走后没多久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林昭就在忠顺伯府落了水,恰好被经过的世子看到,于是跳水救人。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林夫人说什么也要让世子认下这门亲事,气得忠顺伯夫人在府里发疯。听说那日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林夫人那脸肿的啊,跟个猪头似的。”
阮筝当真没想到那天她和封瀛离开后忠顺伯府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所以林昭突然落水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
“她自己说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可谁知道呢,这事儿也太巧了吧。听府里下人们传,说是林姑娘落水时林夫人也在场,还有人说是林夫人把她推下去的,为的就是哄世子下水救人。这下可好,忠顺伯府是碰上个烫手山芋,再也甩不掉了。”
阮筝捏着手里还没绣好的帕子蹙眉:“按理说林昭与世子也算是表亲,这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若这婚事真是算计来的,那倒是要叫人不齿了。”
“谁说不是呢,那林家整日里自命清高,看不起这家看不起那家。林昭也是,一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样,惯是会沽名钓誉。没想到做出来的事情还不如我们这些没读过那么多书的人家呢。就是普通百姓家也不会这么做事儿,脸都不要了。”
阮筝猜到陆善沅因为出身武家,从前怕是受过读书人家的气,所以才这么挤兑林昭。不过想想也是,这事儿搁谁身上做得都不地道,难怪忠顺伯夫人要发疯。
人是她请来的,也是她的亲戚,出了事儿自然都要怪到她头上。听说忠顺伯颇为风流,家中妾氏无数,忠顺伯夫人如今摊上这样的事儿,在家中日子只怕也难过。
“最要命的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