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在和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商议如何处置太子。
皇上的意思,直接抄家问斩。
刑部尚书的意思,抄家问斩有损皇室颜面,还是圈禁的好。
大理寺卿的意思,圈禁有后患之忧,索性太子到底如何作乱至今尚未传开,不如就定个罪名将太子流放,至于流放的路上发生点什么,那是后话。
刑部尚书不同意,说流放和问斩一个意思,都损了皇上的面子。
之前刑部尚书似乎是太子党的人,但现在似乎又话里话外全是周全皇上的面子,但为什么刑部尚书的大公子今儿要冒充禁军,他明明是户部一个小官啊。
小内侍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是被大肠给盘了,要不怎么他脑子里一团乱什么都琢磨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冒充禁军,绝对有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小内侍琢磨又琢磨,最后拿定主意,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如果实在憋不住,他就去找干爹说,反正不能告诉皇上。
小内侍刚刚心里下了决断,外面忽然传来通禀声,“陛下杜大人求见。”
杜大人,工部尚书,铁杆保皇党。
皇上之前之所以没有召集保皇党来商量太子的事而是叫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为的就是这件事如何处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只需要这两位来执行罢了。
探讨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毕竟太子身份不一样。
此时听到回禀,不由得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御书房大门咯吱被从外面推开,门刚刚露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杜大人便迫不及待冲了进来,脸色都是苍白的,眼底带着血丝,焦灼的神情浓郁的很。
皇上今儿一天历经了生死,此时一看到他这幅样子,顿时心惊肉跳,“怎么了?”
杜大人没且上前就道:“陛下,坊间......”
刚开口,忽的话音顿住,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让他这目光一扫,两人齐齐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情况。
皇上却是看出来了,这是有话回禀,要避开人。
皇上刚要让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先退出去,就听杜大人忽然又开口了,“陛下,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说先帝爷当年传位,这皇位给的不是陛下。”
倒也不是杜大人觉得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可靠,实在是这谣言已经在京都大街小巷传的轰轰烈烈,据说京都之外,像真定,津南这些地方也已经传开了,他避开不避开的,意义也不大了。
杜大人眼中带着恐惧和担忧。
皇上先是让这话惊得愣住,继而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旁边一盏雪梨汤洒出半碗来,“放肆!”
一声吼出,嗓子眼涌起一股腥味。
杜大人吞咽口水,战战兢兢,“臣从宫中回府之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谣言就沸腾开来,等臣得了消息去打听谣言从何处而起时,已经满京都,街头巷尾,各个高门府邸,全都传遍了。
这是有人蓄意传播寻衅滋事。”
刚有太子造反失败,跟着就有谣言说皇上不是真命天子?谷胳
他不是真命天子谁是?那死掉的短命鬼太子吗!
他也配!
皇上眼底都烧着怒火,旁边站着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显然是惊呆了,整个御书房,气压低到极致。
默了好一下,刑部尚书道:“这谣言,具体是如何说的?”
杜大人看了皇上一眼,道:“说,说当年先帝在位时,陛下曾经与南诏国私通勾结,被先帝知道后,先帝动了很大的怒火,要褫夺陛下皇子的身份,还说,说郁小王爷是,是陛下逼迫了前太子妃娘娘生出来的,所以这些年陛下对郁小王爷偏宠有加,连郁王府和长公主都被处置了,郁小王爷却毫发无损。”
杜大人越说,皇上的脸色越难看。
皇上身后那小内侍听着这些话,差点让吓得撅过去,内侍总管这活儿也太难做了。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每天都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刑部尚书脸色铁青,“怎么还闹出郁小王爷来?郁王作乱造反,长公主作为帮凶,皇上难道不该处置?陛下再动怒,不也没要了长公主的命?这......这谣言也太玄乎了吧。”
大理寺卿皱着眉,“这明显的胡说八道根本经不起推敲。”
杜大人再次吞咽口水,“是这样没错,但是,老百姓根本不辨是非,就怕这谣言越传越烈,更怕,怕这谣言是,端康王故意放出来的。”
之前皇上就怀疑,太子作乱和端康王有关。
毕竟之前皇后和端康王府私下有过来往。
现在更是确定了这份怀疑。
不然,为什么前脚太子作乱失败,后脚就闹出这样的谣言?
说什么他勾结南诏国,说什么先帝要废黜他的皇子身份,说什么他逼迫前太子妃生了郁宴。
这分明是要往死里糟践他的名声。
皇上一双手攥成拳,狠狠的砸向桌案。
“如今造谣之人根本找不到根源,到处都是谣言,想要抓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