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明白郁宴的意思。
现在太子忽然活了,端康王府明显是有备而来却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和目的到底是什么,里面还有一个冯吉在搅合。
秦漠因着先前和顾珞的事,已经不是一个身份单一品学兼优的普通学子了。
他很可能已经被各方盯着。
郁宴不想和秦漠成为敌对方。
但如果不是敌对方,秦漠难免要因为顾珞暗中帮助他们一二。
这是顾珞和郁宴都不想看到的,毕竟着实危险。
搓搓郁宴的胳膊,顾珞道:“你怎么想?”
郁宴拥着人,下巴蹭了蹭顾珞的头发,“明后两天科考结束,大后天就要出榜,我得和秦漠见一面,但现在这个情形,我如果直接接近他,不论是表现出敌意还是善意,对他都不好。”
“我去。”顾珞道。
郁宴把人又往紧了抱了抱,默了一小会儿,声音有点低哑的凑在顾珞头发里,道:“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顾珞失笑小王爷这脆弱又自卑的感情世界。
面对风卷云涌的朝局,小王爷稳得坚不可摧。
偏偏在感情方面,胆怯又自卑。
顾珞干脆翻过身,和他四目相对,往上蹿了一点,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好想等到我十七八啊。”
郁宴一愣,“十七八怎么了?”
顾珞手指揪着郁宴胸前的衣衫,“等到十七八,我就能把你真正的睡了,到时候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现在之所以还胡思乱想,就是还没睡你呢,你等着。”
郁宴看着顾珞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眼,人都惊麻了,“不是十六?怎么又是十七八?”
凭空多出两年?
顾珞笑道:“十六是我弟说的,又不是我说。”
郁宴蹭的翻身起来,心里那点欠缺的安全感那点对感情的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此时只两眼瞪着顾珞,“十七八?你确定?”
顾珞仰头看他,“确定啊。”
郁宴瞪了顾珞一会儿,嗷的一嗓子叫,绝望的倒头栽到枕头上,一个熊抱将顾珞揉进怀里,手脚并用的把人捆住,“我怕我等不到你睡我那天,我就憋死了,打个商量,十六岁半行不行。”
他以为顾珞要和他讲事实摆道理呢,毕竟媳妇说的话,肯定不会错。
他其实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撒娇?
毕竟撒娇了就能被媳妇亲亲抱抱哄哄,这一里一外的,又能占不少便宜呢。
结果顾珞窝在他怀里,十分干脆利索,“行。”
郁宴先是一愣,继而感受到怀里人全身在颤,他撑开身子退开一点看顾珞,就见顾珞团在那里笑个不停,顿时明白过来。
咬牙切齿朝顾珞脸上叼了一口,“好啊,你个小骗子,这种事也要和我开玩笑?把我气死对你有什么好处,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原本就是后半夜了,俩人一折腾,好么,等到消停了的时候,直接就天空麻麻亮了。
兜了一盆凉水澡的郁小王爷恨恨的捏了捏顾珞的脸,十分苦命的穿好衣服去国子监继续当值去了,临走交待顾珞,“秦漠的事你不用管,我另外找人和他说。”
顾珞一团被子,转头补觉。
郁宴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清晨的冷气迎头一吹,他还在回味昨天晚上两人的胡闹。
顾珞是怕他心里不痛快才和他闹一通的吧~
噫~
感受到媳妇的体贴,郁宴十分不做人的转头和长兴道:“你昨天晚上自己睡的吧,真可怜。”
长兴差点左脚把自己个右脚一绊,人原地就栽出去。
震惊的看向郁宴。
郁宴心满意足的拢了拢衣服,“娶妻娶贤,以后你要成亲,务必要来问问我的意见,屋里人能干模样好性子好这些自然是要考虑,但最重要的还是体贴,要知道心疼你。
不过,你肯定娶不到像王妃这样好的了。
毕竟你又不是本王。”
长兴:......
大早起的,你这是又疯了?
郁宴撒糖没撒够,说完话眼见长兴不理他,只觉得无趣,心里酝酿着等一会儿去了国子监,要好好和国子监的那帮老学究们聊聊各自的家里事。
如今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再过几年,他也能和其他正常人一样,聊聊孩子的事了。
嘴里说的咬牙切齿骂着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娃,实际上说出来哪一句不是炫耀。
“我儿子那个败家子,气死我了,昨天竟然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为了给我买个烟斗,你说说哪有这么糟蹋钱的!”
“我闺女更要气死我,天天盯着我吃饭,多一口酒都不让喝,这哪有闺女管老子的道理!”
呵!
别人有的,本王也有。
郁小王爷肉还没吃到呢,已经臆想了半天以后如何炫娃了,时不时和长兴感慨一句。
长兴跟在一侧忍无可忍,“王爷,听说了吗?兵部侍郎前几天半夜叫了一次太医,听说是因为辅导家里孩子功课,三加二等于五教了十来天没教会,让气的撅过去了呢~”
郁宴:!
长兴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