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单膝点地,将一个汉子面朝下摁在地上,那汉子的脸死死的贴着地面,顾珞两手钳着他的手腕。
惨叫声是那汉子发出来的,一边叫一边挣扎。
郁宴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又忽然惊醒,大松一口气,带着后背心满满的冷汗上前。
“怎么回事?”
他蹲下身,刚刚说完,一眼看到顾珞胳膊上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而就在那汉子脸前一寸远的地方,一把匕首明晃晃的躺在那里。
郁宴眼底裹着阴沉,将那匕首捞起。
“这人藏在门后面,我进来的时候忽然蹿出来,吓我一跳,不知道是什么人。”郁宴带着长兴长明一来,顾珞顿时松了口气。
郁宴用手指很轻的拨了一下顾珞被划破的衣袖,“受伤没?”
“没,就是他挥刀的时候我躲了一下,衣服划破了。”
汉子:......
你那是躲吗?你那是直接给我一个过肩摔撂地上行吗!
不等汉子肚子里腹诽完,他脖子一伸,嗷的一声惨叫破了音的就叫了出来。
他划破了顾珞右胳膊的衣袖,郁宴直接用这匕首钉到他右胳膊里,一把匕首贯穿进去。
顾珞:......
牛逼!
说话功夫,太医院里不少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自从何雅诗被抓,毛太医灰头灰脸恹了好几天,此时冲在吃瓜第一线,毛太医震惊道:“这是怎么了?”
赵爽扑到顾珞跟前,“伤着没?”
长兴上前从顾珞手里将那人接了过来,顾珞起身弄了弄划破的衣袖,“没事,就是袖子破了个口子。”
赵爽松了口气,转头看那汉子,“这什么人?”
郁宴阴沉的目光带着一身杀气也朝那汉子看去,那汉子不敢看郁宴,胳膊疼的快断气了,抽着冷气道:“我......我就是喝多了酒,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我原本在门后面睡着,听见动静吓我一跳,我以为谁要害我,就......误会,误会。”
他身上的确是带着浓重的酒气。
郁宴不想让太医院的人知道会有人专门守在这里等着害顾珞,皱了皱眉看了长兴一眼,抬手挥了挥。
长兴立刻将人推搡出去,“二斤马尿就把你喝成这样?撒酒疯不看看地方,这是太医院你都敢来?”
长兴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离。
郁宴转头朝顾珞道:“还能去吃饭吗?”
顾珞将地上的花抱起来,赵爽替她捡了药箱,“能,没事儿。”
郁宴嗯了一声,“去换身衣服。”
说完,冷着脸出去了。
他一走,一群医女叽叽喳喳围了顾珞回医女的院子。
“天啊,这太可怕了,喝了酒来咱们太医院撒酒疯,这幸亏是郁小王爷也在,不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
“啊,别说了别说了,我都不敢单独出门儿了,这门我都有阴影了,总觉得后面藏了人。”
毛太医皱着眉看了那门一会儿,叫住顾珞,“顾医官,到底是他喝了酒误入太医院还是他专门在这里等你呢?”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愣了一下看向顾珞。
赵爽立刻道:“郁小王爷都觉得他没说假话,毛太医怎么还硬往顾医官头上扣屎盆子呢?你是成心让大家心里不踏实吧!”
毛太医哼了一声,“我不是针对谁,就是提醒一下顾医官,如果是因为你,你就赶紧处理好私事,不然,因为你一个害的太医院上下都人心惶惶,这大门背后藏个人,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了,若是误伤了谁,谁负责呢。”
毛太医说完,深深看了顾珞一眼,转头走了。
赵爽没好气道:“珞珞别理他,有病!”
其他医女也有附和赵爽的,也有悻悻没说话,但不安的看了一眼大门。
顾珞心里叹了口气,以郁宴的性子没有当场审讯大概就是怕这个。
换过衣服,顾珞从太医院出来的时候,外面只有一辆马车,长明站在车旁朝顾珞道:“小王爷已经去小春楼了。”
顾珞点了下头,上车。
小春楼三楼。
顾珞推门进去,酒菜已经点好,刚刚袭击他的那个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地上。
顾珞一进来他像是被触动了某种开关,哭着就道:“不关我的事,是有人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让我划破你的脸。”
长兴给了他一脚,“你胆子很大啊,谁你都敢动!”
满京都谁不知道顾珞是被郁小王爷罩着的,之前有不怕死的,可自从安平伯府都垮了,谁还敢这么不怕死的为了银子不要命。
顾珞郁宴对面的椅子上坐了,看向那汉子。
那汉子哭道:“我不认识她是谁,我刚从牢里被放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兴就道:“谁给你的银子?”
汉子摇头,“不知道,我前天刚从牢里被放出来,我家就一个八十多的老娘,我原打算去找个扛麻袋的伙计赚点钱,但昨天傍晚,有人在我家留了三千两银票和一幅画像,画像上写了让我划破这画上人的脸,就再给我两千两。”
长兴冷哼,“你还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