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嘉远啧了一下,“这次,顾二虽然遭了大委屈,但是真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要不是她被抓进牢里去,咱们想救的那两个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救出来呢,这事儿真得好好谢谢她。
虽然我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她被抓的真是太及时了,但凡再晚点儿,那人怕是就熬不了几天了。”
郁宴捻着手指眼皮微垂。
给他一万次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也不愿意人是被这样救出来的。
顾珞那一身的伤......
“人都安置妥当了?”
萧嘉远道:“放心吧,妥妥当当的,差不多再有三五天就能上路,等去了我大哥那儿,我大哥想办法把他弄到军中去。”
郁宴嗯了一声,正要再说话,长兴忽然从外面冲进来。
吓得郁宴以为顾珞怎么了,几乎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步上前,“怎么了?”
长兴大喘气,“郡主来了。”
郁宴让这话给愣住了,站在那里错愕的看着长兴,仿佛没听懂。
还是萧嘉远一步从椅子上跨过来,“郁欢来了?来这里?现在?”
长兴点头,“马车已经进了院子,但是不方便下车,顾珩用毯子包着她呢,顾珩的意思是,让把院子里的人都清场,然后顾珩直接把人抱进顾二小姐的屋。”
郁宴这才抽回了神,呼吸都是乱的,脑子里嗡嗡的,“那还等什么,安排啊!”
长兴道:“已经安排了,这不是赶紧来叫您么。”
郁宴就跟傻子似的,一连点了好几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回笼,拔脚就朝外冲。
郁欢出来了!
不光跨出了她那个门槛,甚至坐着马车出了府,过了大街,来了这里。
她出来了!
一边走,郁宴眼泪一边儿模糊了眼睛,他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一大片。
萧嘉远跟在旁边,“都会好起来的,咱们都会好起来的。”
这话萧嘉远说过无数次,但只有这一次,郁宴觉得这话是真的,他们......也许真的都会好起来的。
有朝一日,太阳也能照到他们这些人身上。
顾珞躺在床上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琢磨事,忽然听到外面有急急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就一个人的脚步声,但走的很急。
谁啊。
出什么事了?
顾珞躺在那里也不好起身,偏头朝窗外看什么也看不到,正疑惑,外面屋门被人像是一脚踢开。
顾珞一个激灵,“谁?”
“顾珞!”
郁欢清脆又带着一点焦灼的声音忽然就冒出来。
顾珞只当是自己幻听了,“郡主?”
“是我。”
随着这一声落下,顾珩将郁欢放到地上,抖开包着她的小毯子,郁欢蹬蹬蹬的就冲到屋里来直扑顾珞床榻前。
顾珞人都恍惚了。
真是郁欢。
“你怎么来了?”
这种震惊真是......靠!
郁欢出来了!
郁欢趴在床榻边儿瞧着顾珞,她现在已经换了干爽的衣衫遮盖了一身的鞭伤,但手腕脖颈处脸颊上依旧能看出来。
郁欢皱着小眉毛,伸手在顾珞脸上轻轻的摸了摸,小嗓子细细的,带着一点颤抖,“疼吗?”
顾珞看着小孩儿,眼睛有点湿润。
当时郁欢那么担心郁宴,也没迈出那门槛,现在,这是因为她竟然出来了?
不光迈出了门槛,还一下迈出这么大一步。
眼泪从眼角滑落,顾珞点点头,“疼啊,可疼了。”
郁欢软乎乎的小指头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啊,我给你吹吹。”
顾珞就道:“我想喝水。”
挺大一人,和小孩儿撒娇,顾珞一边说一边想笑,但又想哭。
郁欢起身去旁边桌上将蜂蜜水端过来,“我喂你。”
郁宴进来的时候,就撞上郁欢喂顾珞喝水这一幕,小孩儿不会操作,水洒了顾珞一脖子,床榻都湿透了一小片儿。
这种在别人家算得上是最最正常的一幕,落在郁宴眼里,他站在那里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唯恐一眨眼,就什么都消失了,像一个色彩斑斓的美好的泡泡,一戳,破了。
“哎,祖宗诶,要不我还是自己喝吧,你这是喂我呢还是喂床呢,它又不渴。”顾珞叹了口气,脑袋朝后挪了挪,挪开那片儿湿掉的地方。
郁欢翻个白眼,“这是我的问题吗?我以前喂我哥喝水的时候,从来都不洒,分明是你长了个漏嘴巴子。”
“还是我的错了?”顾珞难以置信道:“你勺子都快杵我脸上了,没听说过喝水还得四处逮勺子的。”
“你可真难伺候!”郁欢愤愤的说,但手上喂顾珞喝水的动作不停。
这种拌嘴将郁宴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这不是泡沫,是真的,是真的郁欢出来了。
吁了口气,郁宴上前,郁欢转头看过去,小眼神一亮,“咦,哥你怎么来了?你这几天不是说去真定了?”
顾珞眨眨眼,他骗这小孩儿说去真定了?那意思是,这四天郁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