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时间有些为难。
郁宴要真的私下里杀人放火搞到这几位朝臣那里,他不可能不重罚郁宴,但一旦重罚了,万一郁宴被逼急了脱离了他的掌控......
正在为难时,外面忽然又有内侍通传的声音传进来,“陛下,北靖王府三公子和安平伯府小少爷求见。”
这通传传进来一瞬,别说皇上和几位朝臣了,就连郁宴都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皇上看了一眼郁宴的反应,这才道:“进来。”
萧嘉远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进来,一边走,手里还拖了个人,他身侧跟着八岁的顾珩,红着眼,明显是哭过。
“天,这不是......顾大人!”
大理寺少卿第一个惊呼一声。
被萧嘉远拖进来的人,正是顾珩的播种爹,顾守成。
看样子是被鞭子抽打过,浑身的鞭痕血迹,人都有些意识不清。
皇上黑着脸,只觉得烦心事糟心的快要炸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不等萧嘉远行礼问安,顾珩扑通就跪下。
“安平伯府二老爷顾守成顾大人昨日傍晚让他的亲随欲图绑架我,因为我的书童是郁小王爷的亲随,功夫很好,当时就擒获了顾守成的亲随。
得知是他指使,我气愤难耐,就逼着长乐,也就是我的书童,帮我把顾守成绑了。
原本,我是要教训他一下,但是今儿一早我姐被郁小王爷带回去之后,生死未卜,考虑到之前几次我姐被害都是安平伯府做的,所以当时我气急之下就冲到关押顾守成的房间里,只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皇上眼皮重重一跳。
之前叫嚣的大理寺少卿呼吸一颤,人就寡白着一张脸跌在那里。
皇上扫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顾珩,“是吗?”
顾珩没有回答,转头面无表情朝着顾守成的头发一拽,把人脑袋提起来又朝着地上重重一撞。
那声响发出的时候,激的旁边几个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齐齐哆嗦一下。
顾守成受不住这疼的刺激,从昏厥中醒过来。
皇上啪的一拍桌案,“顾守成,你可知罪!”
顾守成让顾珩打的快死了,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此刻半睁着眼瘫在地上,看着坐在龙椅中的皇上都是好几个影儿。
他闭了闭眼,吸了口气,“陛下给臣做主啊,臣什么都不知道,是安平伯做的,是安平伯安排了贼人闯入皇宫又指使大理寺少卿对臣的女儿严刑逼供。”
咕咚。
顾守成话音未落,旁边大理寺少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皇上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
真的,马上就断气了,原地断气,嗝屁!
他双手拍着桌子,“真是朕的好国舅啊!啊!好国舅!”
郁宴斜斜看了顾珩一眼,昨天他从真定得了消息连夜赶回来,匆忙间还真不知道顾珩竟然抓了顾守成。
这倒是给他省了许多事。
原本还想从这几位口中逼问出幕后指使,现在也不用了。
郁宴直接跪下,双手抱拳。“还望陛下能给臣做主!”
顾珩有样学样,“还求陛下做主,我姐姐平白无故就被害掉半条命。”
刑部尚书看了郁宴一眼,又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大理寺少卿,“刑部出事,臣罪孽深重自知难逃,但臣有个疑问,顾珞和顾珩,一个十四一个八岁,这还是两个孩子,安平伯府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算计两个孩子呢?
不惜冒着风险往宫里安排贼人,又买通大理寺少卿引诱我们抓捕顾珞,在牢房里严刑逼供让顾珞承认是她泄露了宫城防护图。
这么害一个孩子,尤其这孩子现在还给北燕的江大人瞧病呢,他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不难让人和今儿晚上刑部大牢爆炸案联系到一起去。
刑部尚书觑着皇上的面色,犹豫一瞬,道:“陛下,若说就是内宅倾轧,这也太过了点了,到底什么事能让人手段这样残忍的对两个孩子下手呢。”
“去把安平伯给朕抓了!”皇上怒发冲冠,一声令下。
内侍总管看了禁军统领一眼,转头去执行。
郁宴则在内侍总管离开之后,跟着道:“陛下,不管什么原因,买通朝臣,向皇宫投掷贼人,这都是死罪了!”
皇上眯了一下眼。
郁宴表情坚定,寸步不让,这一次他绝不可能轻拿轻放。
内阁许大人叹了口气,“臣等愚妄,竟被人利用至此,臣自知有罪,但陛下英明,安平伯近日来屡屡闹出事端,实在是已经引起不小的民愤。
这次顾医官被抓,不仅涉及到安平伯府内宅事务,本朝事务,甚至还事关北燕使臣。”
郝大人看了许大人一眼,犹豫了一瞬,没说话。
禁军首领就道:“还有昨日有人假传圣旨,若也是安平伯所为,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刑部尚书道:“还有刑部牢房爆炸,臣斗胆猜测,不知道是不是和安平伯府有关,否则,安平伯不惜得罪北燕使臣,不惜得罪郁小王爷,安排这样一张大局,却只为了容不下二房的嫡女?这......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