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子和大河子就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也不坐,就胳膊肘撑着桌子一左一右的趴在季卿献两侧,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被季卿献打开的红封。
季卿献一抖,里面的银票全都落下来。
五十两一张的,一共二十张。
二十张!
大河子只觉得心跳都不正常了,气息一抖,一把抓起那银票,一张一张又数了一边,大喘气看向季卿献,“二十张?一千两?”
季卿献眼底带着笑,他也意外,没料到宁国公府竟然出手这么大方。
可转而想到,老夫人那病可是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却让顾珞瞧好了,不论是出于感谢还是冲一冲喜气,宁国公府都不可能小气。
何况之前宁国公府和顾珞发生了那么多次龃龉,这次为了给老夫人瞧病,每次都是世子爷亲自来请人,就冲这一点,这打赏也不会低。
大山子眼见大河子捏了一把银票,大喘着气将自己的那一份抖开,银票落在桌上,他抓起来一张一张的数。
也是二十张。
大山子捏着银票,声音都是抖得,他原地蹦了两下,“妈呀,一千两,我做梦都想不到我大山子这辈子竟然能赚这么多钱,小红兄弟真是我亲爹!”
大河子跟着重重点头,“没错,也是我亲爹!”
薛青央立在一侧,面色古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大山子心情好,不和薛青央计较,美滋滋道:“你是眼红吧,嘿,我和你说,以后我和小红兄弟说话客气点。”
大河子跟着道:“没错,那是我们的爹!”
季卿献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咳咳咳咳了几声,“既然是你们的爹,你俩合伙请小顾吃个饭。”
大山子一拍胸脯,“那还用您说,肯定请,小春楼最好的酒席摆一桌,请我小红兄弟敞开了吃!”
大河子正要附和,薛青央道:“你们刚刚说顾珞去哪了?”
“太子爷不舒服,小红兄弟去给太子爷瞧病了。”大河子将银票收起,道。
薛青央就道:“今儿去宁国公府,太子爷没去?”
大山子道:“去了呀。”
大河子狐疑的看了薛青央一眼,他怎么感觉薛青央这话的意思是太子爷应该去呢。
虽然太子爷待他们很亲和,可人家是太子爷他们是老百姓,这哪来的理直气壮的应该呢。
大山子还要再说什么,大河子拉了他一把,“我要去把银票存了汇丰票行,你去不?”
大山子的话就被大河子这么拦住了,他顺着大河子的话道:“去呀,这么一笔巨款呢,我留出一百两给我娘翻修我家院子,剩下都存了。”
大河子看向季卿献,还不且他开口,季卿献摆摆手,“准了准了,快去吧。”
来人嘿嘿笑着转头出去了。
他们一走,季卿献看了薛青央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只无声的轻叹一声,起身端着大茶缸子离开。
他才出了屋门,大山子跟着追上来,“东家,我也想请假。”
季卿献偏头看他,“做什么去?”
薛青央垂着头,抿着嘴,脸上一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的表情,憋了一会儿,闷声道:“我想去票行取点零花钱。”
这明显是个现编的借口,季卿献手指在大茶缸子上摩挲了两下,“去吧。”
离了同济药堂,薛青央直接去了太子府。
“这位兄弟,能通传一下吗,我找太子爷。”
太子府门前,薛青央捏着拳绷着劲儿,仿佛是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气似的,梗着脖子朝门口守门的侍卫说。
侍卫站在那里,上下打量他三遍。
这愣头青谁啊?
登门就要通传找太子爷?
你知道太子爷是皇上的儿子而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那种存在吧。
这也是你随随便便一个人说要见我就给你通传的?
碍着教养,这侍卫还算客气的问,“请问有邀约帖子或者是殿下和您约定好了吗?”
薛青央梗着脖子,死死抿着的嘴唇伴随着粗重的气息一松,生硬道:“没有。”
侍卫:?
怎么?
你怎么还一副屈尊降贵的样子?
“那对不住,我们殿下比较忙,没有提前预约的话,我们殿下一般不见。”
薛青央像是被这话激怒了,他捏着拳头的手背都绷出青筋,额头挂着汗珠子,瞪着眼睛盯着那侍卫,“你都没有通传,凭什么就说他不见。”
侍卫都让这愣头青气笑了。
“你应该知道太子爷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吧?这意味着,平常老百姓是见不到的,意味着,这是九五之尊的儿子,而且,在咱们这里,这是唯一的儿子。
你说随便来个人太子爷就要见,他一天不干别的事了吗?”
薛青央被这话刺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我不是平常人。”
侍卫就道:“那您给小的一个身份,小的去通传也好说呀,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薛青央嘴巴又抿住,像个不开口的蚌精,不说话了。
就在侍卫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