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东原本是恐吓顾珞。
她一介女流,来的又是这形势极其复杂的乾州,他就不相信顾珞在来乾州之前没听说过乾州的混乱。
可现在,瞧着顾珞面上那份漫不经心,徐明东忽然心头生出一些慌张。
他铁青着脸看着顾珞,“青天白日,你想做什么?”
顾珞顿时笑起来,“青天白日的,杜静生堂堂朝廷派遣的知府不也脑袋被削了,你一个商户,还是南诏的人,难道觉得自己比杜静生面子大?
我不妨明着告诉你,我这个人,嗜血,就爱屠城!”
徐明东让她说的浑身一颤,隐约感觉顾珞这话连威胁的意思都没有,就简单的在做一个陈述。
他现在人在衙门,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事,顾珞要真打算在这里弄死他,他根本反抗不了。
嘴角轻颤,徐明东攥了拳头,“你是个大夫,医者仁心呢?”
顾珞嗤的一笑,“那玩意儿我没有!所以,现在徐老爷是打算和我好好谈谈呢,还是继续当老爷呢?”
说话间,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顾珞活像个变态,“好听吗?我们做大夫的呢,特别知道打在哪里打的更疼,而且,打完还让人看不出来挨了打。
就你这小厮,我现在把他打个半死,一会儿还给你的时候,我能让你一点看不出他受过板子。
谁说我们大夫只有医者仁心了,我们会的多着呢.
徐老爷?”
这一刻,徐明东深深感觉到,自己这一趟来的太冒失了。
顾珞刚刚说完,不等徐明东反应,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长明从外面进来,“王妃,西北军主帅来,在外面求见。”
徐明东结结实实一愣、
西北军统帅?
来这里?
真来了?
徐明东惊疑不定的心思乱飞,他回头看了长明一眼,在门缝中,外面打板子的声音越发明显,他心就肉体又去看顾珞。
顾珞看了长明一眼,款款起身。
“你替我招待这位徐老爷。”
长明应诺,将门口让开。
顾珞皮笑肉不笑看了徐明东一眼,“徐老爷,识时务为俊杰,不识时务的,一般都死了。”
徐明东想说,西北军统帅怎么可能来,你是不是在诈我,但他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口,一来嗓子眼发紧,二来,顾珞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几步就出去了。
之前一直站在顾珞一侧的那小孩儿倒是没走,等顾珞一出门,那小孩儿冷笑,“徐明东,原南诏国太子爷府上的得力管事,后来太子爷登基,徐管事就来了这乾州城,摇身一变成了乾州城的首富。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顾珩话音出口,别说徐明东惊呆了,就是站在那边准备走过来的长明都惊得差点左脚绊了右脚给自己一跤摔死。
啥玩意?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你一个九岁的!
你,你知道自己九岁吧!谷世
长明震惊的看着顾珩。
九岁的顾珩眼睛微眯,微薄的嘴唇勾勒着刚毅的线条,明明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面孔上的表情,那种阴狠,在顾珩面上,这一刻,淋漓尽致。
“想活着从这道门出去?二十二年前,我们太子爷是怎么死的,徐管事可还记得?”
徐明东只觉得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接蹿到天灵盖,他寒的全身一个激灵,满目惊恐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你,你是谁!”
顾珩冷笑,“我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们太子爷是谁吗?知道我们太子妃是谁吗?知道江月英是谁吗?知道江月红是谁吗?知道苏守望是谁吗,徐管事贵人多忘事,不过,这些人,徐管事应该还记得吧。
毕竟......徐管事应该还记得,苏守望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吧。”
长明听得人都麻了。
这一连串的名字,都是谁啊。
等等!
江月英?江月红?江?
这江难道是陆姨娘口中那位江嬷嬷?
猜测一起,长明顿时眼角一颤。
苏守望是......苏回的爹?
是这徐明东一母同胞的哥哥?
所以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到底发生过什么!
长明连惊疑顾珩为什么知道这些都来不及惊疑了,他一双眼直直盯着徐明东。
徐明东显然是让顾珩这些话吓得魂不附体,冷汗珠子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朝后踉跄一步,“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你......”
他气息不稳的问着。
只是问着问着,忽然话音一停,转身就朝外袍。
“想跑?”
长明甚至都没来得及上前去拦,更没看清楚顾珩到底是怎么把鞋脱了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珩的鞋子已经砰的一下直接砸到徐明东后脑勺了。
徐明东倒是没有被砸晕过去,但是大概让砸了个眼冒金星。
他肥硕的身体晃悠了两下,膝下一软,扑通跌跪下去。
顾珩一步一步靠近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