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还奚落沈瑜道:“你这没灾没病的,竟然也跟沈琢一样喝补药,你也不嫌丢人!”
“丢人?!”祁明月跟着嘲讽道:“你问问,他知不知道丢人这两个字怎么写?”
沈瑜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了:“母老虎,你……”
“姑奶奶奉劝你,想好了再骂啊!”祁明月往后一靠,抛着手中的橘子,懒洋洋道:“骂我一句,月钱就扣一两银子。你先想想,你的月钱能够你骂我几句,然后再来一次把我骂个够。”
沈瑜以前是沈家的‘独苗’。
在银钱上,魏晚若从不对他抠搜。
但自从魏晚若打定主意,要让他娶祁明月之后,就时不时以银钱威胁。结果他如她所愿,娶了祁明月之后,魏晚若却更加变本加厉了。
沈瑜跳起来骂道:“你这个母老虎,前几天回门回来之后,你去找我娘说什么了?”
沈瑜觉得,自己这棵独苗,不是被沈琢掐断的,而是被祁明月这个母老虎掐断的。她才嫁进相府多久,她就已经掌握了他的经济命脉!
“二两没了。”
祁明月晃了晃两根手指头,笑的一脸欠扁:“想知道啊,想知道,问娘去啊!”
沈瑜就不信了,他这个亲生的儿子,还比不过祁明月这个媳妇儿了。
他扔下一句:“问就问,谁怕谁”,就扬长而去了。
戚如翡这才得以问出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明月跟戚如翡说了。
她对夫婿的要求,是将来要考状元,以及让她做诰命夫人的。但既然嫁给沈瑜这样一个蠢货,她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不过祁明月忍不了,沈瑜都已经成亲了,整天还像个脑子没长全的宝宝。
“所以,回门之后,我就去找了一趟婆婆,把我的想法,跟她说了。”祁明月道:“沈瑜如今已经成婚了,日后便该是个大人了,虽然上面有兄长,但他也不能永远都长不大,万事都只倚靠公公和大哥吧!他得自己支棱起来!”
听到这话,沈琢眼底滑过一抹诧然。
原本他以为,祁明月只是个娇纵的小姐,却不想,她竟然是个有眼界的。
戚如翡点点头。
她觉得,祁明月说的有道理。
沈瑜这人,虽然一身坏毛病,但心肠不坏,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遇到事,第一反应就是找爹帮忙,从来不想着,自己解决。
沈勉之现在虽然是丞相。
但不可能一直都是丞相,她虽然对皇子争储的事,知道的不多。可也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
戚如翡问:“那你想好了,让他怎么支棱起来了吗?”
“呃,这个……”祁明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还没想出来。”
戚如翡:“……”
沈琢突然开口:“他有三条路可走。”
戚如翡和祁明月齐齐看向他。
“要么从军;要么从商,要么入仕。”这次,沈琢难得多说了两句:“阿瑜四肢不勤,从军可以划掉。那么就只剩下从商,和入仕两个选择。”
“对啊!他可以从商啊!”
戚如翡正想展开细说,沈琢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冲她摇摇头。
戚如翡顿时不明所以。
“哎呀,我跟阿翡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话间,祁明月一把将戚如翡拉到自己身边:“阿翡,你继续说!”
“我想的是,沈瑜嘴皮子会说,在华京又有一堆狐朋狗友,若是他去做生意,也算是有门路啊!而且做生意可比当官赚的多了。”
戚如翡只在乎钱。
几乎是戚如翡说完,沈琢便替她找补:“阿翡,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的。”
以魏晚若的性子,她绝对不会,让沈瑜去从商的。
而且如今,沈瑜也是祁国公府的女婿,他若去从商了,祁国公那边,难保不会颇有微词。
叶城是小地方。
大家都是羡慕有钱人,但华京破地方,人还得分三六九等。
戚如翡听沈琢这么说,又去看祁明月:“那要不,让沈瑜去考状元?!”
“就他那个猪脑子,天上下红雨,他都不可能考上状元!”
戚如翡:“……”
沈琢怕祁明月一个激动,真去找魏晚若说这事了,到时候戚如翡又得受无妄之灾了。
他便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从长计议吧。”
祁明月自然知道,沈琢这么说的原因。
而且她也知道,以魏晚若对沈瑜宝贝的程度,只怕是她宁愿养着沈瑜,都不肯让沈瑜出去做生意。
而不论是走仕途还是做生意,都得吃苦。
就沈瑜那个样子,能吃个屁的苦!看来真如沈琢所说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沈琢怕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掩唇低咳数声,待戚如翡过来时,便同戚如翡道:“阿翡,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戚如翡:“?!”
“这才大中午的,哪儿冷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戚如翡还是替沈琢拢了拢衣裳,抱怨道:“你这身体光喝补药也不行,得再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