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是特殊情况。
戚如翡又给自己找补:“那我喝醉了,你又没喝醉!我昨晚爬上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我赶下去?”
沈琢眸光微闪,小声道:“我不敢。”
戚如翡气的一口老血卡在喉间,她没好气道:“既然你不敢把我赶下去,那你为什么自己不下去!”
这是个好问题。
所以沈琢也认真回答了,他捂着唇角,低咳数声,虚弱道:“阿翡忘了么?太医说了,我这身体不得受凉受寒,窗边寒气重!”
戚如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她垂眸,盯着沈琢,沈琢则是一脸愧疚,瞎话张嘴就来:“都怪我这副身子不争气,而且当时我太困了,所以没能起来,对不起,阿翡。”
“停!”戚如翡摁了摁额角。
昨晚是她爬上了沈琢的床,他跟她道哪门子的歉!
戚如翡道:“行了,昨晚这事……”
她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哐啷一声。
戚如翡扭头看过去。
就见水洒了一地,绿袖忙不迭垂头请罪:“奴婢该死,打扰到公子和夫人了!”
说完,匆促行了一礼,便端起铜盆,脚底打滑跑了。
被绿袖这么一吓,戚如翡这才意识到,她跟沈琢现在这姿势十分不雅观,而且很容易令人胡思乱想。
而且沈琢昨晚睡觉的时候,也没将纱幔放下来。
饶是戚如翡一向脸皮厚,顿时尴尬起来。
他手忙脚乱松开沈琢,从他身上下来了。
沈琢瞧见戚如翡脸红了。
他活动着手腕,故意道:“阿翡,你下次轻些!”
戚如翡顿时抽出软枕,照着沈琢的脸砸了下去。
以沈琢的身手,他是完全能躲得这一击的,可他却直挺挺躺着,任由软枕砸在脸上,而后闷笑起来。
经过起床时的这一出,戚如翡和沈琢的关系,顿时缓和不少。
绿袖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重新进去伺候。
她进去时,戚如翡和沈琢正坐在桌边。
戚如翡手上拿着一罐膏药,正在往沈琢手腕上涂,嘴里还在吐槽:“你说说,你个大老爷们,怎么比个姑娘家都娇贵!我先前都没怎么用力,怎么就红成这样了!”
绿袖脚步顿时停下了。
她觉得,她现在不适合进去,便往后退了几步,立在外面,扬声回禀:“公子,少夫人,老夫人院里来人,请你们过去。”
今日是祁明月进门的第一天,得向长辈敬茶,顺带认识认识亲眷。
戚如翡和沈琢过去时,沈瑜和祁明月也刚到。
因着是成婚的头一日,他们俩都穿的极为喜庆,沈瑜穿了件银红色圆领锦袍,而祁明月则穿了件桃红色长裙。
但再喜庆的颜色,都压不住他们俩的互看生厌,以及眼底深深的乌青。
一见到戚如翡,祁明月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般。
她立刻过来,拉住戚如翡:“阿翡,幸好有你在,不然这沈家,我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这个好办啊!”沈瑜凉凉道:“小爷我现在就能给你写和离书!”
“行啊!你今天要是不给姑奶奶和离书,你就是孙子!”
魏晚若带着夏迎芷从外面进来,就看到祁明月和沈瑜两个又要干起来了。
她顿时气的肝儿疼,当即快步上前,冷着脸呵斥:“成婚第一天,你们俩又闹什么?!”
“我没闹!”祁明月指向沈瑜:“是他说要给我写和离书的!”
“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先说,你在我们府里,一日都待不下去了,沈琢和戚如翡都可以作证!”
沈琢和戚如翡:“……”
魏晚若都要气晕了。
她怒道:“都给我闭嘴!要是再敢胡嚷嚷,你们俩都给我去祠堂罚跪去!”
见魏晚若真生气了。
沈瑜冷哼一声,将脑袋转到了旁边。
祁明月见状,这才闭嘴了,只小声冲戚如翡抱怨道:“阿翡,果真女人的金贵,只有成婚那一天。”
戚如翡:“……”
魏晚若听见这话了,但也只能装听不见。
这个儿媳妇儿是她自己看上的,也是她找媒人上门提亲的,现在这对冤家成这样,她除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吞,还能怎么办!
夏迎芷见魏晚若气的不轻,柔声劝道:“姨母,您消消气。”
祁明月原本正在同戚如翡说话。
冷不丁听到这声音,循声望过来,瞧见夏迎芷时,眼睛眯了眯。
然后,她抬起手,指向夏迎芷:“她是谁?”
戚如翡正要答话时,一个嬷嬷从里面出来道:“老夫人请公子少夫人们进去。”
魏晚若走到沈琢身边,替他将衣裳理了理,道:“要是在你祖母面前,还这么不懂规矩,你给我仔细你的皮!”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沈瑜。
但祁明月知道,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
她撇撇嘴,收起了懒散。
几人一同进去。
沈老夫人端坐在高位上,瞧见他们,瞬间喜笑颜开,紧跟着便有侍女端了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