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沈老夫人的大腿。
沈琢是傍晚时分才回来。
回来之后,见戚如翡躺在榻上,不禁有些奇怪:“阿翡这是怎么了?”
戚如翡冷冷道:“问你的好弟弟去。”
绿袖进来奉茶,顺带把今日的事说了。
戚如翡这才从榻上坐起来,盯着沈琢:“你也觉得,我做错了么?”
在戚如翡的认知里,活着这个东西,是应该排在最前面的。
但来华京之后,她的这个认知被颠覆了。
张樱樱因为所谓的脸面,想要寻死;而今日,她跳水救了个小姑娘的性命,却要因为所谓的丢了相府的脸面,而被罚禁足。
有那么一瞬间,戚如翡有些迷茫,她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是错的么?
她想从沈琢这里问一个答案。
但沈琢半晌没说话。
戚如翡便明白了,他也觉得,她不应该跳下去救那个姑娘,可是——
“哪怕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跳下去救她。”
戚如翡如是说着,她这话也不知是沈琢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说完之后,戚如翡正要重新躺回榻上,灯笼突然熄了。
于此同时,沈琢开口了。
他问:“阿翡何错之有?!”
戚如翡一愣,扭头去看沈琢。
沈琢坐在窗边,外面暮色蔼蔼。
她瞧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瞧见个大致的轮廓,但他的声色里,却满满的全是温柔。
他说:“阿翡,我不是认同他们说的,而是在想,应该怎么同你说。你长于叶城,我虽没去过,但我想,那里应该是个钟明毓秀的地方,才能养出你这样拥有赤子之心的人。而华京,是人间欲望的名利场,这里的人枷锁缠身,终其一生,他们都要负重前行,而阿翡你不用,你生来自由,所以你不必因为别人的目光去改变什么,你只要做你自己,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了。”
戚如翡讷讷重复了一遍:“做我自己?做我认为对的事就好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
“对,做你自己,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了。”
戚如翡现在形容不出来,她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就好像,她心里有一颗长了很久的树,但来到华京之后,那棵树慢慢枯萎了,在它即将要枯死的时候,沈琢突然给它浇了一瓢甘露,它一瞬间就活过来了。
“对!我是我,别人是别人,别人说什么,干我屁事!”
戚如翡塌下去的腰,一瞬间又挺的笔直,她双臂枕在脑后,晃着二郎腿,歪头看着夜幕里的沈琢。
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戚如翡突然叫他:“沈琢。”
沈琢嗯了声,看过来。
虽然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戚如翡在看着他。
戚如翡好奇问:“那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吹灯笼呢?”
沈琢:“……”
因为他不习惯跟人谈心,以及,有光的时候,刚才那番话,他说不出来。
但是这话,沈琢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戚如翡的。
他道:“原本我想用人死如灯灭,去印证阿翡刚才说的,但是我怕阿翡不明白,所以就说的更通俗易懂了些。”
戚如翡立刻笑骂了声:“滚!”
因是沈老夫人发话,让她在府里禁足,戚如翡不好驳了长辈的脸面,便让沈琢找人跟叶韶安他们说了声,只得在府里待着了。
而在她被禁足期间,杨大人知晓张明礼私下在查戚如翡,便趁着去礼部办公务时,去找了张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