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太后也没跟孟霜晚说一句话。
那先前离开的姑姑回来后便将扇子拿走,接着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孟霜晚便撑着身子慢慢起身,最终一步一步地离开殿内。
直到走到门口,一直在外等着的若月才忙迎了上来。
“殿下!”
她看着皇后苍白的面色,正要开口问,却被一句话堵回去。
“回……长安殿。”
直到回到长安殿后,孟霜晚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本一直撑着的身子也往下倒去,若不是若月眼疾手快扶着她,她早就栽在地上了。
“殿下,奴婢替您按一按。”当孟霜晚在架子床上躺下后,若月忙开口道,“不然您明天该疼了。”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长宁殿里发生的了,可那时不便说,只能回来了再开口。
孟霜晚闻言摇摇头。
“不用了。”她的声音有些发虚,“本宫现在便疼得很,你再碰便更疼了。”
若月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急着道:“那也不能不管啊,奴婢叫云容去尚药局拿药!”
说着便要起身,谁知又被孟霜晚拦住。
“不要让云容知道了。”她道,“再过几日,放她出宫的圣旨便会来了,这会儿让她知道,她又该担心本宫了,到时肯定不愿这时回去。不要因为这些事耽搁了她。”
若月听后不由地红了眼。
“殿下,您为自己想想吧,不要总是想着别人。”
孟霜晚便摆摆手。
“不过是小伤,你叫个人去尚药局就好,只是不要让云容知道了。她若问起,便说本宫这两日不太舒服便是。”
听得她这样说,若月没办法,只能应了。
之后几日,孟霜晚总是被叫去长宁殿。
太后还是一样时常不和她说话,只是叫她做这做那,这些小事并不会有多少伤,可总是有些磋磨人。
譬如到了要用膳时,便叫人来传孟霜晚,让她一待便是大半日。
譬如入夜后孟霜晚已经沐浴更衣,便叫她去长宁殿,待至下半夜才放她离开。
因着这些事,孟霜晚精神愈发不济,吃的也越来越少。
尽管她一直瞒着云容,可云容又怎会真的无知无觉?
毕竟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是云容不知道自家殿下究竟在长宁殿做了什么,她以为还是跟以前一样,听太后训诫罢了。
事实上,太后也曾跟孟霜晚说过话。
可次数很少。
说的最多的,便是“身为国母,皇嗣是最重要的,你若护不住,便是你的责任,合该受罚!”
这样的理由或许有些牵强,太后显然是将敏昭仪小产一事迁怒于她和秦德妃罢了。
不过因着她是皇后,所以太后有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折腾她。
这样情况下,若月自然忍不下去。
可她不能对太后的处置说什么,便想着去告知陛下。
毕竟敏昭仪小产一事,陛下都没迁怒皇后,眼下更是叫宫正局的人加紧调查。
显然,陛下并不觉得敏昭仪小产,皇后要负什么责任。
而眼下宫中能让太后松口的,便只有陛下一人了。
起先若月要去告诉陛下时,孟霜晚是不同意的。
她并不想让陛下知道这些事。
或者说,她不想求对方帮她了。
可随着太后越来越过火,孟霜晚终是撑不下去了。
于是这一日她再次从长宁殿回来后,看着自己红肿的指尖,她最终低低说了句。
“若月,你……去紫宸殿一趟吧。”
到了眼下这地步,她心中还有一丝微弱的期望。
她想,总归是十余年的夫妻,便是如今陛下的心思都在敏昭仪身上,也不会完全忘了她吧。
至少……帮她去太后那儿说句话也好。
而若月见她终于松口,高兴极了,忙道:“奴婢这就去紫宸殿!”
说着便匆匆出去,还不忘叫云容进来伺候。
孟霜晚便在长安殿内等着。
她原想着最多半个时辰若月也就回来了,可等着等着,过了一个多时辰,也没等到若月,不由地有些奇怪。
眼见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一点点被夜色取代,长安殿四处也都点起烛火。那悬挂在廊檐下的宫灯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晃动着,连带着里面的烛火也忽明忽暗地闪烁。
寝殿内,孟霜晚看着眼前的烛火,想到若月至今未归,不知怎的,她心中慢慢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慌张,心跳也一点点变得快起来。
“云容。”她不由地叫了一声,“若月还没回来吗?”
云容闻言便说自己去瞧瞧。
半刻后,她回到殿中。
“殿下,奴婢问了外面的内侍,说是还没见着若月。”
“怎么会这么久……”孟霜晚心中的不安愈发扩散,她隐约觉着,若月似乎出了什么事。
云容见她面上的神情带着担忧,便开口安慰道:“殿下不要担心,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可这话并不能让孟霜晚放下心来。
她又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