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给我娘的如意手镯、暖手炉、三套蚕丝冬衣,六套绸缎夏衣。
我爹给我的银手链、银脚链、长命锁。
都是你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拿走的,现在都给我拿出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刘香真够贪的,居然连嫂子、侄女的东西都抢了去。
林秀、柳莹莹也流露出了然的神态。
难怪二嫂穿的衣服怎么那么不合身,原来是大嫂的。
“你,你胡说,那些都是……”刘香脸跟锅灰一样黑,指着杨喜花就眼前一亮,“都是大嫂给我的。”
杨喜花轻飘飘地说,“你不要乱讲,我没有答应你喔,那些都是我丈夫给我的,意义深远,跟定情之物一样,哪能给你了呢?”
陈雪云上前就拖着刘香往外走,“什么也别说了,见官,让官府来评判一下。”
“小蹄子,丧门星,你放开我!”刘香挣扎着要离开。
陈雪云不为所动,抓着刘香的头发,使劲拖着刘香往外走。
“既然二婶不交出来,官府有的是办法让你交,走!”
真要见了官,就算没事也能传出故事来,铁蛋快要考试了,不能给他添乱毁了他的名声。
刘香摔倒几次又被陈雪云拖起来,一扯一退,本就凌乱的头发跟鸡窝差不多了,顿时吓坏了。
“你敢抓我,你个狗娘养的……”
脸上莫名又被陈雪云打了几巴掌。
“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娘,不行!”
刘香气疯了,今天真是撞邪了,娇娇女陈雪云连连发难,都中命门,让她不得不妥协。
杨喜花看着陈雪云的狠劲就怕她毁了陈二壮的体面,就冲上来劝说了。
“雪云,别冲动,快放开你二婶。”
刘香也讨饶了,“给,都还给你们!”
陈雪云才放开刘香。
刘香啐了一口痰,接收到陈雪云犀利的目光,就回房。
不一会就把那些东西捧出来摔在了地上,“拿走!”
因为太多东西了,她没看对眼,陈雪云伸脚,她摔倒在地吃了个狗啃泥。
她似乎听到了林秀跟柳莹莹的耻笑,抬头就看到她们很淡定地观看周围。
杨喜花就把那些东西收拾起来了,牵着陈雪云要离开。
她们刚走出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间收拾了包袱的陈老婆子就冲了出来。
“喜花,雪云,我跟你们一块走!”
这个家,没有杨喜花在,她猪狗不如,还不如离开,哪怕死了,也能落个体面。
杨喜花牵着婆婆的手宽慰,“娘,我跟雪云还不知道去哪儿呢,你跟着我们会受罪的,家里再怎么说,都有你一口饭吃。”
陈老婆子擦了擦眼泪。
她看了一眼站起来拍拍膝盖土的刘香,脑海里就闪现了老伴被刘香气死的场景。
她留下,指不定刘香作出什么花样,自己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喜花,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要不是你时常护着我,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我虽然老了,但洗衣、做饭、扫地,也是做得来的,我话不多,吃一碗,哪怕喝粥也行,绝对不添饭,很好养活的。
带我走好不好?”
陈老婆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活到她这个岁数,本来颐养天年的,却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带走,还真的挺少见的。
乡亲们很同情呐!
刘香收拾好心情大吼,“要走就都走了吧,别在那儿哭丧,我家铁蛋要是考不好,就是你们害的,我跟你们没完。”
人群里寂静如斯,都不知道该用什么需要形容刘香的狠毒。
“可是,娘,我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带你……”
“喜花啊,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娘,你快起来,我再想想。”
陈雪云于心不忍,“娘,别想了,就带祖母离开吧。”
陈老婆子很是感动,“哎,我的乖雪云,你真是祖母的贴心宝!”
“贴心宝”是陈大壮经常形容陈雪云的特有词汇。
杨喜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娘,那我们就带你走吧,我相信大壮泉下有知,也会支持我们的。”
陈老婆子破涕为笑,“对,大壮,是个好孩子。”
要说其他孩子不孝,还真不是。
他们只不过心思都在外面,不管家里的事,不知道陈老婆子的心酸罢了。
陈雪云一左一右牵着母亲跟祖母的手往外走。
人群立马散开了道路。
三个女人就这样被赶出家门,没有男人坐镇,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呀?
真的太惨了!
有好几个妇女们默默地擦眼泪,互相对视一眼,有空还是多帮衬她们吧。
杨喜花从来没有经历过没家的感觉,此刻看着四条路通向不同的地方,心里很漠然。
“天大地大,哪里才是我们的家呀?”
陈老婆子根本没有主意,“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陈雪云看一眼病殃殃的陈老婆子,担心她无法跟她们长途跋涉,还不如就此定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