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丢人丢到了太后和公主跟前,更是险些伤及公主,他该万死以恕其罪。
但身为部曲,他之命不仅仅是他的命,更是主家所有。
朱三娘做的事,萧宁既道交由他们家来解决,自然就由他们家处置。除此之外,他们一家七口的命,皆听太后吩咐。
不得不说,朱家的态度,还有这封信,都算是让卢氏满意的。
她之所以选中朱家,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朱家都很识趣,但终是料错了一点,再识趣的人家,也有养歪了人。
养歪了,朱家能当机立断地解决,不想再麻烦主家,这一点也是让卢氏很是满意的。
但是如果只凭这些,就想让卢氏同意朱榇来到萧宁的身边,远远不够。
萧宁对萧家意味着什么?卢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断然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太后,朱家如何处置?”卢氏看着信,许久没有作声,一旁的人拿不准,只能小声询问。
“再看看。”既然卢氏并没有因此而决定,让朱榇留在萧宁的身边,但萧宁明显对朱榇甚有好感,这种时候,卢氏就得继续观望,最后再决定要不要用朱榇。
“朱家怎么了?昨日五娘处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萧钤洗漱毕,突然听了一耳朵,甚是好奇的人,随口问了一句。
“家里的事,你倒是后知后觉的很。”卢氏嗔怪了一句,目光落在萧钤的身上,透着打量。
“五娘是小娘子,又不是郎君,我就是想管,你能让我管?”萧钤一向有自知之明,不该插手的事从来不插手。
“从哪里听来的,五娘处昨日出了事。”卢氏也不跟萧钤争执,只是追问萧钤那一句话从何处听来。
“外面风言风语不少,还说五娘十分嚣张跋扈,纵然病了,也不忘为难人。”萧钤听到这话,自然是不喜的,萧宁什么个性,他这个当祖父的还能不清楚。
说什么嚣张跋扈,那能是萧宁吗?
卢氏一听,拧紧了眉头,万万想不到,萧钤听到的关于萧宁的消息,竟然是在外面传来的。
“昨日才发生的事,今日就传的沸沸扬扬,此事可有不妥?”萧钤总算是后知后觉的问起这话,颇是担忧。
“自打新朝建立,七郎登基,五娘成了尚书令,早已成为众矢之的,她在外征战,引得人虎视眈眈,纵然回来了,也没人舍得放过她。
“七郎护她护得紧,既然无法挑拨他们父女反目,别有用心之人,只能另辟蹊径。
“嚣张跋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一个人的名声若毁了,你不知何意?”
卢氏言尽于此。哪怕萧钤不够聪明,总还是能明白名声好与坏,亦是分外不同的。
听完卢氏的话,萧钤沉下了脸。
“一个两个,都是放着安生日子不肯过,非要闹腾。”萧钤十分不悦,大声的呵斥了一句。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出去多走动走动。纵然无法挑拨七郎和五娘父女反目,你这个太上皇,作为皇帝的父亲,但凡你表现的不满之极如今这状况,想必会有无数人寻你。”萧钤的不聪明,天下人皆知。卢氏的意思,萧钤一听,想必已然明了。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做事,萧钤得想想。
“夫人这是觉得,有我用武之地?”自打来到雍州以来,萧钤每日闲的都要发霉了,万万没想到,也有他出马的时候。
欣喜若狂的人站在卢氏的跟前,这跃跃欲试的样儿,一度让卢氏觉得这些年实在亏待了他。
“出门在外,知道该怎么做?”卢氏哄着人问。
萧钤想都不想的回答,“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都是五娘嚣张跋扈,想来他们并不满足,只有嚣张跋扈这四个字。”
卢氏重重地点头,“然也。”
“早年我那些忧心,并不是空穴来风,现下不过是在人前,将我那份担心,一分说成十分罢了。夫人,且看我的。”卢氏这个时候含笑的望着萧钤,一瞬间让萧钤精神一震。
好些日子,自家夫人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了。
忙里忙外的卢氏每日脚不沾地,他倒是想搭把手来着,可惜刚说出口,卢氏瞥了他一眼提醒他,现如今她做的都是女人家的事,萧钤确定要搭把手?
女人家的事,萧钤成功被这几个字劝退,再不敢提。
“辛苦郎君。”卢氏笑意加深了,看的出来萧钤来了斗志,甚好。
“另外,不妨向外透露,朱家三娘昨日在见过我们五娘后,死了。”卢氏上前靠近萧钤,一边为他整理衣裳,一边丢出一件大事。
萧钤方才正问起朱家出了什么事,卢氏这时候回答,偏还把这件事和萧宁扯上的关系,其中的缘故......
“夫人这是打算一石几鸟?”萧钤实在好奇,谁那么不长眼,惹上自家夫人,这一回,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郎君想多了,我得帮五娘寻个可靠之人。你也知道,这一回五娘病倒,她小小年纪在外奔波,纵然如今天下得以太平,也不意味着战事平定。况且这里里外外的事又有多少?
“养好了身子,有人帮着调理,更不担心会出什么变故。我挑了朱家人进来,原就是打算把人留在五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