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昆冷哼一声,根本不把萧宁的称赞当回事,更以为奇耻大辱。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放下韩家所谓的生养之恩,从今往后归顺于我,我便饶你不死。”萧宁这时候既然还想劝降曲昆,曲昆纵然被双方夹击,闻之,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
“痴人说梦,你与我有杀父之仇,终此一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曲昆却是认死理的人,哪怕到了现在已经居于下风,但凡他不愿意归顺,必然只有一死,他却依然不肯臣服于萧宁。
“嘭!”曲昆一个愣神的功夫被程永宜一拳打中了小腹,倒在了地上。
孔鸿在此刻将剑架在曲昆的脖子上,动作之快,引得旁边的程永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纵然早有耳闻,孔鸿这一位骠骑将军府的长史,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文弱书生,而是身怀绝技之人。甚至就连萧宁的武功都是孔鸿教授的。
可惜之前从未有机会见识过,今日跟孔鸿一道对付曲昆。程永宜越看越发觉得,骠骑将军府果然是藏龙卧虎。
“要杀就杀,我早已下定决心,若是杀不了你,纵然赔上我这条命,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曲昆纵然已经成为阶下囚,却并没有因此而嘴弱。
双目通红,死盯着萧宁,要不是冲不过去,绝对能咬断萧宁的脖子。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还真是让人舍不得杀了你啊。”萧宁由衷的感慨。“小娘子。”听到萧宁的话,一群不认同的声音叫唤起。
“杀了这样的人,你们不觉可惜?”萧宁眨了眨眼睛,还是觉得不应该杀了曲昆。
“如此满腹怨恨,一心为韩氏而活的人,留他在世上只会后患无穷。”孔鸿苦口婆心的相劝,盼望萧宁千万不要一时仁慈,顾念所谓的忠义,留此后患。
观曲昆有勇有谋,难得的将才,为他人所用,只会长他人志气。
这样的人,若不能为他们所用,就应该斩尽杀绝。
孔鸿心下既有思量,手中的剑便再不留情,一侧划过曲昆的脖子。
曲昆但要大骂,不想孔鸿手竟如此快,血溅而出,曲昆没有说话的机会。
萧宁看到这一幕,手中拉满的弓箭放下了,她不过一声感慨而已,又怎么会不知曲昆这样的人不能收为己用,须要斩尽杀绝。
而在她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萧宁一直注意着围观的人群,没想到就一个失神的功夫,孔鸿竟然已经取了曲昆的性命。
“我是骠骑府长史,杀的是行刺小娘子之人。”孔鸿杀了人,转过头朝在场的众人说了这一句,最后视线才落在萧宁的身上,萧宁很是无奈。
“行刺小娘子之人,该杀。”人群中有人大声地回应,极认同孔鸿的做法。
“说的对。纵然他是忠义之士,可他忠义的是那祸乱天下的韩氏中人。纵然再忠义,他所忠者却是那等无.耻小人,亦不能留。小娘子万万不可一时仁慈,放过这等祸害!”倒是有人担心,萧宁明明想放人,孔鸿却直接将人杀掉。
暂时或许萧宁不会同人算账,但一会儿就未必。
萧宁并没有接话,孔鸿朝萧宁作一揖,“请小娘子许某厚葬曲昆。某杀其为忠义,厚葬其亦为忠义。”
这番话,听着的人都颔首。
身为骠骑将军府的长史,孔鸿所忠的是萧氏,察觉有人对萧氏不利,是以将人击杀之,理所当然。
无论曲昆所忠之何人,是为忠义之士,自当敬之,以厚葬,便是孔鸿对其之敬。
“许!”孔鸿一番话表露的也是他的忠义。杀人也罢,厚葬也罢,各有各的忠义,立场不同,所处的位置不同,便不可能样样周全。
孔鸿立刻退去准备,萧宁大步离去,孔鸿朝萧宁身后的一众人道:“诸位都随某来。”
一群人亲眼看到孔鸿如何杀伐果断,对曲昆下手如此迅速,不由嘘唏,面对孔鸿时,亦不由多了几分畏惧。
萧宁反思了,她看起来像是心怀仁慈,因此毫不顾忌自身安危的人?怎么感觉一个个当长辈的都想为萧宁扫除所有的后患,未免她一时仁慈留下祸害?
诸多疑惑,萧宁亦明了纵然她想去问,未必都愿意告诉她。改日,寻个机会,她再证明自己,好让他们放宽些心,莫总再将她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萧宁大步流星的进城回府,因曲昆之故,一路上皆是严阵以待,有一个曲昆敢白日当街行凶,谁敢保证不会再有旁的人,心存怨恨,欲将萧宁除之而后快者。不知凡之,岂能不防?
这则消息传出,萧宁让孔鸿叫散的人在骠骑将军府等萧宁,便也不叫萧宁意外了。
不过,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瑶娘已然站在他们的面前,“诸公当知,眼下小娘子并不适应与诸位畅聊。将军尚且等着小娘子。”
一个个想让萧宁做甚,瑶娘心知肚明,但萧宁所想,瑶娘她们这些女眷所想,身为男人的众人未必明了,也不屑于了解。
瑶娘,她与玉嫣不同,玉嫣随于萧宁左右,瑶娘居于雍州,看着似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实则她所做的一切,都与萧宁息息相关。
雍州内开荒修渠引水,安置流民一事,一开始便是瑶娘同孔鸿负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