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两位相迎,宁有礼了。”人欢迎的是萧谌,能出声,这时候适合出声,唯萧宁而已。
饶是一行人站在最前头,两人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人定然不会是萧宁。
萧宁对于旁人眼中无她,浑不在意,“两位低低头。”
茫然的人四处寻声音所在,无人回以,萧宁好言提醒。
终于,低下头的人看到萧宁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彩缤纷,“这......”
饶是看着温和的郎君亦显露出震惊之色,不过又很快恢复平常,轻声地道:“这是骠骑将军家眷?”
“家父正是镇守雍州的骠骑将军。”对方问得客气,萧宁答得温和。
那显得跋扈的郎君着急地抢前一步道:“萧骠骑何时能抵达?”
他们来是为萧谌而来,才不是为了萧谌的家眷。
不过,看不到萧谌便变了脸,吃相不嫌难看?
“胡人再次进犯,雍州告急,家父既奉命守卫一方百姓,不便前来。然诸位所行又是匡扶正义,振兴大兴之事,家父不便前来,特命小女代父前来,两位有何异议?”萧宁有条不紊的解释原因经过,想看看人作何反应?
“这如何使得!”听完萧宁的话,两人几乎都傻眼了,万万想不到有一天竟然真会发生这诞谩不经的事儿。
“这是何意?公是以为,家父不该因胡人进犯守卫雍州?又或是以为,家父因民族存亡之大事来不了,特命小女前来,不该?若如此,小女可即刻领兵返回雍州。”
萧宁早就料到她一出现,看到她的人会是怎么样的惊奇:深以为虚妄荒诞。
那又怎么样呢?有了胡人进犯这个借口,萧谌不来天经地义,谁敢指责?
在此情况下,萧宁代父出兵,于情于理,谁能挑出毛病?
可是,萧宁的年纪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最大的问题,谁能跟他说说,究竟萧谌怎么想的?他怎么就能放萧宁出来?
萧谌早料到这些人心中疑惑,让他回答,他也就只能告诉他们,养个不正常的女儿,惊喜不断,惊吓更是不断!
到最后,萧谌能做的也就是多提升自身的实力,想方设法护住萧宁,任她将天捅破,他这个当爹的也能扛住!
“不不不,不成!”听萧宁这意思,她要是现在打道回府,雍州绝不会再出兵。
比起他们这些世族汇集的乌合之众,定然是雍州这自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士更可靠。
他们确定要将他们盼望已久,心心念念让他们去开路的将士离开?
温和的郎君极快反应过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娘子代父出兵,甚好,甚好。不知小娘子手下,何人能调动你的兵马?”
这是尚存一线希望,认为纵然萧谌不得不派个女儿来,定是有那精兵良将追随,唤得动雍州的兵。
“区区两万兵马,小女足矣,何需其他将军。”萧宁淡定无比的开口,看着人的眼神似是在无声地询问,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能信得过你才有鬼吧!
两位奉命接人,表现盟军诚意的代表,此时已然风中凌乱。
代父领兵出征,真是一代到底吗?
萧谌连个可靠的将军都不派着来,这是疯了吧?
萧容欣赏眼前的两个人傻掉的样儿。内心的戏不少:小看我妹,确定你们最后不会连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
又再想:他果然是正常人,任谁看到萧宁这小身板,能相信这么个孩子会调兵遣将,能想出声东击西,借名盗粮的法子?
“小娘子,小娘子。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你们究竟谁替代?”温和郎君终于是缓回了一口气,颤着声音询问萧宁身后的人,吓得语无伦次了啊!
崔攸往前一步,义正辞严地道:“小娘子代父出征,无可替代?两位何意?”
可不得问问他们是不是包藏祸心,竟然想出让人代替萧宁的话,就没有长脑子?
两人一时傻了眼,他们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单纯觉得萧宁一个小孩子,焉能担负重任。
明鉴慢了半拍,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崔攸先一步质问,差点被口水呛到。不过他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一丁点的异样。
争反应,争在萧宁面前刷存在感的事,那是内部事宜,绝不能为外人所觉。
“公不信我?不信雍州?不信家父?”萧宁三连问,拧紧眉头。
萧赛开口道:“胡人进犯,雍州告急,值此雍州百姓生死存亡之际,雍州以两万兵马会盟,同诸位共议大事,诸位竟然不信雍州?不信萧骠骑?”
怪不得萧宁点名要这位哥呢,听听人家话说得,完全补充萧宁,好让他们反省自个儿!
“并非此意。只是小娘子毕竟年幼。会盟共伐曹根,是为匡扶天下,再兴大兴,非同小可。”温和郎君心里苦,雍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简直是要气死人!
眼神往萧宁身上瞟,但凡这位大个三五岁,他也不至于怀疑,可这小身板,你就说说,谁能相信这位可以代替镇守雍州的骠骑将军?
“小娘子与骠骑将军岂可同日而语?”跋扈郎君终于缓过神了,脱口而出的话,相当的不客气!
“宁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