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萧宁见过的,正是胡人右王。萧宁的脚步终于才停下。
萧宁毫不掩饰内心的惊讶,“原来右王一直都在。左王的旗帜,你们这有意的试探,你这是信不过我?”
双方合作,谁和谁有多相信对方,不过都是忽悠人的话,至少,话就得那么说。
胡人右王是个五十来岁的壮汗,被萧宁一问,自知他这试探不够仗义,毕竟他们合作可不止一回。
“我向小娘子赔罪了,用你们汉人的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右王笑眯眯,瞧着十分和蔼的同萧宁赔罪。
谁要是见着这样的人,都以为是哪家和善的老爷爷。
呸,把这人当成和善的老爷爷,等着他把你连皮带骨的生吞了吧。
“赔罪就一句话?”萧宁是停下脚步了不错,不代表这件事圆满解决。
右王听出萧宁松口的意思,马上地道:“小娘子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加两千良驹。”萧宁眼皮都不抬一下,提出要求。
这可把右王惊得不轻,连忙道:“小娘子真敢张口。”
萧宁冷笑地道:“右王信不过我,一再试探,莫不是以为我非右王不可?”
这位胡人王莫不是以为萧宁一个小娘子就是好欺负的?萧宁就得让他知道,她绝不是好欺负的人。
试探也得有底线,装成他的死对头来试探萧宁,想看萧宁是不是对合作对象来者不拒?他要是有这个念头,萧宁不如他所愿,都对不起他。
“右王想试我说过的话是否算数,我倒是觉得,当日我为右王安全,也是不想横生枝节,选择只和右王交易,大可不必。我待你客气,你从未对我客气,我该收回对你的客气是吧?”萧宁冷洌地放话,不容置喙。
落在右王的耳朵里,连忙道:“是我冒犯小娘子,只要能让小娘子平息怒意,小娘子怎么说就怎么做。
“望小娘子能按之前我们谈好的,生意仅我一处,胡人内再无旁人。”
这其中的利害,双方都明白,独家的生意总是最好做的,萧宁之前确实是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偏偏右王触及萧宁的底线,便怪不得萧宁待他不客气。
“两千良驹,我照价购,需得好马,若是右王手中没有,我自寻旁人。”萧宁话中虽有怒意,何尝不想趁机看看某位的态度是不是真心合作。
右王很是心疼,不过这点数量的马,他还是给得起的,“好!”
一言不合萧宁能走人,在右王做错事的情况下,并不想节外生枝,唯有按萧宁说的。
“听闻中原乱起,小娘子要良驹可是为了平乱?”右王答应是答应,似是无意地顺口一句。
“良驹在手,总是不吃亏的。中原纵是乱起,右王想趁机联合左王一道发兵,齐齐南下?未尝不可。萧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右王试探的小心思,究竟为何,全都让萧宁说破。
“小娘子说笑了,我岂敢。”右王惊得心都要跳出来,连连同萧宁说好话,只盼这个话题能终结。
“非是说笑,只是我提醒右王,出兵思虑再三,你们胡人儿郎的性命丢了,再没有。一但右王兵力不济,你还是右王?”萧宁能选择这一个合作,因他的实力在胡人不算顶尖。
面对强悍的左王,还有他们的王,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的人,多思多虑,为人谨慎。
这谨慎啊,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会变成坏事。
战机稍纵即逝,再不复返,萧宁就是要吓人,且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试试。
右王的脸色十分不好,人贵自知,他的本事他有数,想要和雍州抗衡,更要提防内部的出击,难!
“小娘子说得极是。我啊,就想安安乐乐地过太平日子,若不兴战事就能得我们胡人必需之物,我又何必兴兵。”右王相当的会说话,落在萧宁的耳朵里,萧宁笑了。
“也是。瞧瞧你,能学得一口好雅言,定是对我们汉人了解。眼下,依我所见,我们的交易继续?”萧宁问起,右王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当然继续。”
“右王既道继续,来人,将一应物取来。”萧谌乐呵了,每回瞧着萧宁怼人的时候,心情那是相当的好。
对,把这样一个杀伤力巨大的女儿放出去,就放到世族那去,最好能把他们气得半死,尤其是韩靖。
萧谌听了半天,越听越觉得让萧宁代父前往所谓的盟军一事很可行,就这么决定了。
今日的萧谌来了,并没有穿铠甲,只是寻常的曲裾,他这一声令下,在后方押运一应用物的人,都赶紧把东西搬上来。
右王在火光之下得以看清萧谌的样子,自是看出萧宁和萧谌之间的相似。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惊得回头望向萧宁,萧宁将一指放在嘴上。右王眼皮直跳,很快反应过来萧宁的意思,更为方才自己的决定暗松一口气。
多亏他聪明,低声下气的求萧宁原谅,一点歪脑筋都不敢动,否则就他这一点人,有来无回的吧。
深深吸一口气,右王努力和萧谌挤出一抹笑容,想让自己在萧谌这里落下一个好印象,他绝对没有欺负萧宁的意思。
萧谌这么多年镇守在雍州,胡人早就听闻萧谌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