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话音落下,怎么看到萧宁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是又中了萧宁什么圈套?
萧宁不管他的好奇与纠结,爽快地道:“一言为定。”
“报,小娘子,刚送来的急报,曹太尉发兵灭庐江、江夏、颖川三王,三王被杀了。”这消息丢来,萧宁立刻感叹,“这位太尉很聪明。”
旁边听着消息的人,何尝不认同。其实三王当日见京城大乱,有问鼎之心,结果兵败而退。先前就有人想,谁先出手收拾他们。万万没想到曹根动作如此利落,这是觉得灵帝一死,他需要立威,是以平定三王,震慑天下?
一气平定三王,曹根了不得。
“我们也得捉紧了。”萧宁沉着地开头,连连应是,办事去。
***
雍州内各种安排操作起来,外头早已经风云变幻。
越来越多的人响应韩靖提出的盟以诛杀逆贼。
人陆续的聚集于黄河之南的筦城,那里离京城挺近的,据说现在已经有了十万兵马。
当然,人再多也不嫌多。总有各方游说的人前往各地,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目的只有一个:集结力量,定要灭曹根。
雍州一方也终于迎来了韩靖派来的所谓使臣,这么一个人,从前和萧谌略有交情,也是世族之人,姓王名宦。
一入雍州,尚未来得及见到萧谌,闻雍州急报,胡人进犯。
消息来得突然,雍州一群人都有些傻眼,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不是说胡人和萧宁交易进行得不错,能不战争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胡人也得休养生息,况且这春耕未开,战事若起,简直是要命!
胡人凶悍,自大兴朝建立以来,一直和胡人交战,胡人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
大兴一次又一次的出击,在人人都以为胡人不敢再来的时候,胡人躲在草原里,休养生息,有同大兴朝再战之力,又卷土重来。
周而复始,大兴朝一直以来都十分头痛,偏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甚至这些年,因着朝廷安宁,重文轻武,一定程度上令武将更难打仗,以至于胡人越发嚣张。
这点,朝廷都知道,作为世族,也能明白这胡人之患,关系国家兴亡。
“王兄,许久不见。”饶是边境告急,一见面,萧谌十分热情,连忙请王宦入内。
“将军。”一个只有虚衔承父业的人,一个是镇守一方的将军,王宦守着礼数。
“如从前一般唤我七郎即可。”萧谌丝毫不见外,招呼人也别太拘束,王宦观萧谌神态,越发清明开朗,当年的事,在他心中早已过去。
“坐。”萧谌不管王宦心中何思何想,招呼他坐下,命人上酒菜。
王宦露出了笑容,跽坐于萧谌的对面,萧谌为他倒酒,“你来得及时,若再晚些,胡人进犯,我要领兵出城退敌了。”
提起胡人,那并不是小事。王宦正色地道:“胡人依然不断进犯,难道我们不能考虑灭了胡人?”
问的是萧谌擅长的话题,萧谌摇头道:“谈何容易。胡人乃游牧之族,居无定所,且他们擅长骑射,我们大兴连上等的好马都没有。当真出城追击,何以追?”
王宦面上一僵,都不是年轻人,偏问出这样一个极傻的问题,他是不如萧谌了。
“不说这些,你既然来了,且在雍州住些日子。自我离开京城从军以来,许久未曾相聚。”萧谌一心在雍州,着实不喜于京城的一切,那些勾心斗角,每一个戴着虚假的笑容,背地不知怎么给人捅刀。
“是啊,谁能想到你一个世族郎君,竟然真上战场,一呆就是十几年。”王宦忆起从前,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萧谌竟然真的做到了从前他们认为萧谌绝不可能做到的事。
萧谌闻之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我是家中幼子,被父兄宠坏了,当初我想从军必也只是一时兴起,呆不了多久定灰溜溜的回京,想不到,我竟然能凭军功成为骠骑将军?”
提起从前的人对他的评价,萧谌忆起往昔,薄物细故,皆是历历在目。
“你们虽是我的好友,却从来不是真正懂我的人。我们在一起,更多是因为我们的家族,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们在一些事上谈得来,但你们从不认同我。”重文轻武,不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
世族郎君,无人想出将。
在他们的眼里,只需要蒙祖荫,父兄庇护,可入正殿内,纵览天下。
王宦道:“如今你观天下大乱,难道不想拨乱反正?”
这一回算是道明了他的来意。萧谌望向他,“你是代表韩靖而来?”
“并非韩公,更是为了伐曹的盟军。雍州兵马强盛,若能得你领军相助,我们盟军必如虎添翼。”王宦是挖空心思要说服萧谌,只为让萧谌愿意领军出战。
“旁人不知我萧氏与韩氏的恩怨,你当知。”萧谌敛去笑容,有此一问,王宦脸上一僵。
“萧氏与韩氏的恩恩怨怨,其中夹杂多少条人命,那不是区区的夺妻之恨可比。我的未来五嫂是怎么死的,韩家的毒辣行径,你们到现在竟然还相信他?”萧谌本不想提起旧事,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仇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