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尚未完全度过,一个两个到开始考虑萧家会不会挟恩图报?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萧宁也是同样的想法,既然这群人满心只有那么一点利益,生怕萧家人立下的功劳越大,最后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如此无容人之量的家伙,何必和他们一道出生入死。
反正南城这边的控制权还在萧宁这里。集结各家守卫组织的军队,到现在没人有空回来接手,恰好也给了萧宁时间和机会。
这群人私心太重,满眼看的都是自己眼前的那点利益。
也罢,让他们争权夺利去,没了萧家作为出头鸟,集中他们所有人的火力,这群人肯定会斗起来。
“韩太后如何?”萧宁一直好奇,把自个儿子坑死的韩太后,这会儿在干嘛。
亲爹不在,家里的事,一般来说由卢氏拿主意,不过,卢氏现在看来完全听萧宁的。
萧讯这个当大伯的,也不敢挑亲娘的不是,只能顺着萧宁的询问回答,“陛下驾崩,知晓韩氏作乱,韩太后自尽于宫中。”
一直作为倚仗的儿子被她坑死了;家族也在这个时候犯上作乱,韩太后备受打击,也不愿意面对世人的指指点点,将来生不如死,干脆利落的上吊自尽,还能留一个全尸。
“还真是死得巧妙。”卢氏在这时候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萧讯如何敢接话,也不能说说的不对,只是未免也太狠了点。
“好好一个大兴朝年轻有为的皇帝就这么毁于她手,如今天下大乱,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她的罪过。她是一死百了,但不知要祸害这天下多少年。”卢氏敢骂,也是恨,韩家的人,就是祸乱头子,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宁公道的说了一句,“今日之事,不仅仅是韩太后一人之过,背地里不定多少人筹划等待。”
韩太后再怎么想要韩家的女人成为皇后,必然不可能损及皇帝的身体。
这场叛乱,引起这叛乱之起的缘由,萧宁相信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纵,否则事情不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引得天下为之动乱。
“瞧瞧这满京城的世族,天下尚未平定,就已经恐惧我们萧家功高盖主,恨不得夺去我们萧家的功劳。这样的一个朝廷,再不废而重立,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萧宁继续发表意见,旁边的某位大伯咳嗽了一声,希望萧宁能够管住那张嘴。
“咳什么咳,他们做得,我们倒说不得。”卢氏先呛了一句,显露出满腹的怒火。
这会儿但凡有个世族站在她的眼前,只怕卢氏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去踹人两脚,以泄心中的怒意。
萧讯敢咳嗽提醒萧宁注意分寸,卢氏发话,他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句。
“叮嘱门房,从现在开始不见任何人。”卢氏是真被气得不轻,萧家没想要人知恩图报啊,至少这群人别恩将仇报吧,可看看杨太尉上门说的话,这是想把萧家推出去吸引火力?
韩家可还没有完全退出京城呢,就算原本在韩家控制之下的兵马,投诚一半,那也还剩下一半。
倘若在这个时候有人里应外合串通一气,想要再夺回京城又有什么难处,萧宁之前不就用了这个办法吗?
世族们对萧家堤防至此,不愿意再让萧家出头,再立功劳。其中有多少人家生了杀意,卢氏都不敢深思。
“不错,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出入府门。若有发现探头探尾打听萧府消息者,一律杀。”萧评这会儿也开了口,那么一个温和的人,此刻满脸寒霜,亦不满于所谓的世族竟然如此待他们萧家。
萧宁听的心肝直颤,不由自主的想到在交换人质的时候,萧评动作利落的挑断韩潜的一根手指。
萧评在这时候已经冲萧宁吩咐,“此事不需你费心。”
不用萧宁动手,那就是萧评要出面了。
萧讯瞄了萧评一眼,对于堂弟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也不敢吱声。
事情到此算是商量好了,细节上的事,多说无益,随机应变吧。
只不过等人都走完了,萧宁反而留下,卢氏瞥过萧宁一眼,“有话不妨直说。”
“坐以待毙终是下策。”萧宁一向不喜欢坐着等别人来救,就算现在被人提防,就连可能原本作为盟友的人也会在他们身后要给他们捅上一刀,那也绝对不能安居府上。
“你敢离京吗?”卢氏赞赏的点点头,也认同萧宁的那句话。
“我正有此意。”本来以为京城一致的敌人应该是韩家,想不到世族们既然这么不能容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防的萧家他们跟什么似的。
萧宁想到韩靖,这一位就算跑了定然也不可能毫无准备,眼下世族生乱,必和韩靖脱不了干系。
既然天下未定,这群人就已经防备萧家,他们接下来还能做出什么事,谁敢保证?
卢氏道:“带着你的人出去想办法和你阿爹碰头,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韩氏和这些世族,无人管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谓的管辖,莫过于朝中无君。
先帝驾崩,新君未立。天下大乱之时,死去的皇帝谁放在眼里?就算留有遗诏指定的继承人,这个人一日未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