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的话,很快传到萧宁一方的耳中,萧宁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但不得不说,此事也是让萧宁刮目相看了。
原以为这样一个人能年纪轻轻作为太仆,皆因韩太后之故,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既不舍弃妻儿,也让人投鼠忌器,当然,也是要借机探明萧宁他们一方的虚实。
“让人准备准备,抄录一句话,或是让人有意散播,叫满京城的人都议论,韩靖为了权势富贵,宁可舍了妻儿。”萧宁才不会按照韩靖的心思顺着他行事,真以为放出这样的话,萧宁就拿他没办法了?
“可是韩靖并未说出舍弃妻儿的话。”总有人脑袋转不过弯来,听韩靖的话,都不像是舍弃妻儿的。
“虚虚实实,话都是由人说的。韩靖不受我们的威胁,不代表他不在意,他的话何尝不是他在借机试探我们的态度,想弄清楚我们究竟有没有能力和他正面抗衡。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反应,也就证明我们担心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动他的妻儿,在一定程度上只会促进他加大兵力对我们发起进攻。
“他想弄清楚我们有没有力量跟他抗衡,我偏不如他所愿。我要让他更摸不清楚我们的情况,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在为攻陷皇城的情况下将所有的兵力倾注于南城,攻下南城
“我们还没有跟皇城那边联系上,不能做到里应外合。如果韩靖将城中所有的兵马都向南城移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行军打仗,可不能只看眼前,一句话究竟包含多少层含义,不仔细想想,你敢轻举妄动?
萧宁说的话,虽然想到的人不少,可是像萧宁这样的年纪,就能猜到一句话隐含的深意,何其难得。
“韩靖想让我们二选一,我们凭什么按他思路走。人在我们手里,应该让我们牵着他的鼻子走才对。”萧宁胸有成竹的开口。
“况且,他敢放话,证明在他的心里,妻儿还是有分量的,也就证明这几个人有用。有用的人理当多用。”萧宁真实的想法便是如此。
“你想怎么用?”卢氏带着几分欣慰的询问萧宁,等着萧宁显露出她全部的手段。
“反正现在韩靖准备救人,这一点更应该让正主知道对吧,尤其是作为他的儿子。”萧宁目光流转,闪烁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跟萧宁过不去,萧宁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让对方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就应该再接再厉。这一次,顶好的机会。
卢氏对于萧宁能够如此果断,点了点头,“我还是那句话,想做什么放开去做。”
能这么大气挥手让萧宁放开去做的家长,何其难得,萧宁脸上的笑意不减。
外面,让人发传单、传话并进的用流言给韩靖造成困扰;家里,她也该见一见许久不见的所谓同母异父的兄弟。
回京之后,萧宁就听说韩靖和莫忧这么多年颇是恩爱,莫忧为韩靖生下三子。
莫忧被韩靖捧在手心里,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纵然背地里骂莫忧的人不少,不过也不得不感叹,韩靖竟是一个痴情至此的人。
多少人以为韩靖之所以会跟萧谌抢莫忧,大抵还是因为心中不愤。人到手了,未必见得珍惜。
但这些年,韩靖如珠如宝的将莫忧捧在手心,两人共育三子,情真意切,惹人羡慕。
卢氏办事那叫一个果断,捉人,怎么能只捉一个人?
既是韩靖的妻儿都要捉到手,如何能不全捉来。
是以萧宁也终于可以见一见,韩潜之外其他两个倒是很少在她面前蹦达的小郎君。
萧宁要见韩潜三人,卢氏特意将他们母子分开。
从头到尾萧宁没有说过要去看莫忧一眼,卢氏并不去猜度萧宁心中如何看待莫忧。
孙女是他们萧家的。如何对待莫忧,他们萧家有资格不屑于莫忧,总是要看在萧宁的面上,从不在萧宁面前提起莫忧。
萧宁怎么对莫忧,当长辈的并不多问,卢氏相信萧宁有这个分寸。
进到关押韩潜他们兄弟的院前,萧宁便听到韩潜安抚兄弟的声音,“莫怕,他们不想杀我们。想利用我们对付父亲的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可是阿娘呢?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把我们和阿娘分开,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想对阿娘不利?”一个显得稚嫩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不会的。阿娘不仅仅是我们的阿娘,也是萧宁的阿娘。他们会为萧宁着想,不会让阿娘死在他们萧家手上的。”韩潜继续安抚。
萧宁得说,这古代的孩子确实太过早熟,和这真孩子一比,萧宁觉得她这智商都不太够。
“阿兄说的我们都记下,一定像阿兄说的那样。”纯真的孩子,哪怕被迫和母亲分开了,再害怕,他们依然愿意相信他们的兄长,阿娘会没事,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那可不一定。”萧宁感叹归感叹,她过来又不是要给这群小郎君希望的,恰好相反,让他们绝望才对。
萧宁一出声,门即被打开了。
萧宁走了进去,韩潜在看到萧宁后,本能的将两个弟弟护在身后。
“萧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