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答应收留睢冉,但总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着实别扭。
“嗯,好。”
电脑叮铃一声提示收到一份新邮件,季云深松开在她腰上的手去点开邮件,乔稚楚看他又要忙,也就没有再打扰,离开书房下楼,走在楼梯阶梯上,她无意间抬头看到客厅的挂钟——指针已经在十五分的位置。
肖启年,死了。
***
按照相关程序规定,死刑犯被处决后,可以通知家属来领取尸体,肖启年的尸体是季云深亲自去领的,选了一个日子低调下葬。
葬礼当天,睢冉和阿慎执意要去,乔稚楚只能带他们一起去,在肖启年的墓碑前,睢冉的情绪很激动,一度哭到昏厥,甚至还接受不了而将鲜花都丢掉,乔稚楚没办法只好让医生给她打镇静剂,把她带回家照顾。
睢冉醒来后,虽然没再发狂,但精神比之前更恍惚,时常忘记自己是在做什么,还差点把阿慎给摔了。
精神医生检查后说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不仅抑郁症加重,还有精神分裂的前兆回,严厉地叮嘱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
这样一来,乔稚楚原本决定将她送去小庄园的事也只能搁置下来,毕竟她这个样子,再去陌生的地方居住,没准会害怕。
这天的下午,童萱来看睢冉,想着开导开导她,可任由她说什么,睢冉全程就是没有半点反应,弄得她活像是在自言自语。
童萱心累,跟着乔稚楚离开房间:“看睢冉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心疼啊。”
乔稚楚对睢冉的心情一想复杂,现在也是摇摇头没说话,童萱也没再说,她准备要走了:“今天下午我要去医院看于皓,你要不要一起去?”
乔稚楚一愣:“看谁?”
“于皓,陆于皓啊。”
乔稚楚倏地站起来,心里一紧:“阿皓怎么了?他怎么会住院?”
童萱比她还要懵:“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看乔稚楚一副茫然的样子,童萱不可思议极了,“于皓出车祸了啊,到现在一个多月都昏迷不醒,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乔稚楚真的半点都不知道,根本没有任何人跟她提起过,她抓狂了:“你都没听我提起过,怎么会觉得我知道啊?”
童萱扶额:“我以为你是怕你家那位吃醋,所以才没提起。”谁知道她压根是个不知情的。
两人迅速出门去医院,在路上乔稚楚追问细节:“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童萱将车子停在医院露天停车场,边解开安全带下车边说:“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他伤得很重,脑补有淤血压迫神经,到现在都还没醒。”
乔稚楚手一顿,身体入坠冰窖:“……植、植物人?”
童萱皱着眉头说:“不全是吧,医生说清除淤血后他还是有希望能苏醒的,只是他现在的伤势不合适做手术,要再等一段时间。”
乔稚楚真的打自己一巴掌,居然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不关心陆于皓。
两人匆匆来到陆于皓的病房外,没想到恰好遇见来医院看儿子的陆丰,陆丰一看到乔稚楚,整张脸都沉了:“你来干什么!”
乔稚楚紧张道:“伯父,我们来看阿皓,你让我进去看看他。”
陆丰紧紧地盯着乔稚楚,那眼神怨恨又愤怒:“不用你来看,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童萱说:“伯父,我们跟于皓是好朋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只是想要看看他,不会打扰到他休息的。”
陆丰没理她们,自己进了病房,反手就把门锁起来:“用不着你们假好心,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陆丰这个样子,她们也无可奈何,只好暂时先离开。
乔稚楚离开时心情很低落。
她看到了,刚才从门缝里扫了一眼,她看到带着氧气罩呼吸困难的陆于皓。
只是一个月而已,他就瘦成皮包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很令人心酸。
童萱看她的眼眶红着,以为他是在为被陆丰赶走而难过:“其实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于皓是在你公寓附近出的车祸,所以他爸才会对你有那么大成见,你也理解一下他的心情吧。”
乔稚楚抬头:“我公寓附近?”
“嗯啊,我们都猜他可能是要找你……他开的车子被撞得面目全非,人送医院抢救,一度被医生下病危通知书呢。”
乔稚楚眼眶通红,心尖忍不住泛酸,哽咽道:“都怪我,我去之前就应该跟他说一声的……”
童萱搂主她的肩膀,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这种事怎么能怪你?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了。”
……
乔稚楚回家路上一直在想陆于皓,当时她得知S.A出事,心里担心季云深,什么都来不及交代就飞纽约,只有在上飞机前给陈曦发了条短信,想着大家都知道陈曦是她的人,如果找不到她,都知道去找陈曦,所以才没再一个个通知,谁知道,竟然还会出这种意外。
下车前,乔稚楚担忧地问:“他的情况很严重吗?”
童萱心酸又无奈,这一路她都问了三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