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她平静的气质之外,萧关才有意识地打量到轮廓好看桃花眼,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白T根本挡不了她柔美的身姿。
萧关奇异地红了脸颊,“你……”
明透弯了弯唇角,“你好”
萧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接过明透的行李箱,“噢,你好,是明透吧,教授让我来接你,认识一下,我是萧关。”
“萧关同学你好,没事,我自己来。”
停在地下车场的是实验组准备的专车,萧关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笑呵呵地介绍实验组的情况,
“这次实验组总共只招了两个学生,你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因为你们两个人,在九月份报道的大一新生里就不再招助手了。实验组的名额是要抢破脑袋的,你很幸运噢。”
明透点头,“能问一下现在在做的课题吗?”
萧关:“实验室主要课题有三个,你是周老师特招进来的,会进到我们小组,我们现在在做POCT型体外诊断与全自动共性技术研究,有两个博士研究生,五个硕士研究生,还有五个本科助手,你是第六个。”
察觉到女生的目光,萧关哈哈一笑:“我是硕士研究生,以后一起加油咯!”
明透温和一笑,“一起加油。”
水木大学作为全国排名前列的综合性大学,风景尤好,明明还在暑假,经过图书馆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清新的草木绿荫成盖,随处可见一串红和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自行车结伴骑行过阳光斑驳的水泥路上,远处篮球砸在水泥地上“砰砰”作响。
明透的寝室离教学楼不远,因为实验组的关系,她是第一个来的,寝室里空空荡荡,窗几明净,推开阳台的门,能望见不远处的学校礼堂。
明透将寝室清理了一遍,忙到下午五点,整个寝室焕然一新。
她从行李里拿出笔记本,充上电,随后才查看手机信息,一排排来自“妈妈”的信息赫然在目。
对于这个世界只是昨天的事情,但对明透来说,已经过了很久。
从为了救下明臻,陈慧哭着求她“以身犯险”,作为人质和明臻对调后,所谓的养育之情已经消失了。
出于礼貌,她阅读了来自陈慧的信息,
“小透,妈妈对不起你,能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吗?”
“妈妈知道错了,我只是太着急了,你知道的,明臻对我来说失而复得,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都是那个人的错,他故意要挟我们,就是想破坏我们的家庭。”
“小透,妈妈不记得你去读书的时间了,我很过分对不对。”
“小透,我周末来看你好吗?到了报一声平安。”
“小透,到了吗?”
如果那个偏激的患者家属手中的拿着的不是低浓度硫酸,而是高浓度,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可能她会失去热衷于实验研究的双手,也有可能直接失去生命。
她愿意去替换,是确定了那些溅出的溶液不会产生大碍,可陈慧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是浓硫酸,仍然逼着她去。
该还的,她还了。
明透毫不犹豫地拉黑了陈慧的联系方式。
晚上六点,
明不凡到了下班的点准时离开公司,回家路上他还在想明透的话,陈慧的精神状态又出现了问题。
他感觉到一丝力不从心,这时他才回想起当时为了让陈慧重新振作,明透做了多少努力。
其实他一直是知道的,明透是个好孩子,她舍弃了自己的爱好就为了成全陈慧想要一个“明臻”的心,不是黏人的性格也乖巧地守在陈慧的身边,晚上陈慧一惊醒,她就会伸手轻拍陈慧的背。
他下班晚,推开卧室门看见明透困到脑袋都垂了下去,却仍然坚持轻轻拍着陈慧哄睡,推门声那么轻,却能把明透惊醒,十岁都不到的明透看到他有点惊慌,随后用稚嫩的手势认真示意:轻一点,她睡了。
明不凡闭了闭眼。
家里阿姨准备好了晚餐,明臻终于可以下床。
三人坐在桌上对着精致的菜肴,没有一人有胃口。
陈慧看了看立在墙角的钟,捧着手机,满脸焦急:“小透怎么还没回消息,应该早就到学校了呀。”
明不凡拣了一筷子蔬菜,今天的空心菜有点苦。
陈慧慌得额头出了汗:“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以前明透到哪里都会发消息的呀。”
她看向明不凡,明不凡喝了一口汤,陈慧顿时气了:“不凡,你怎么不担心一下明透?她今天去学校还没联系我们!”
“不行,我得再打个电话给她。”
陈慧按通备忘录里的手机号,
“嘟嘟嘟——”
她迅速摁断,重新再打——“嘟嘟嘟——”
陈慧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地走来走去,“不该啊,这么久了还在和人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