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然自得抬手理了理鬓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这些夫人的心思再好理解不过了,她们定然是瞧不上魏静好的出身经历的。
哪怕是以前的魏青梧,作为一个没落侯府空有架子而无实权的皇室旁系,她们大约也不会瞧得起。
果然,在我说完这段之后,我身旁这位对我热情的夫人也很快就冷淡了下去。
但是,很快便有人接替了那位夫人凑到了我的跟前。
不过我略感意外,因为这次走在我身边的并不是哪位官员的夫人,而是来迎接夫人们的太子妃。
太子妃我是认得的,出身大族,年少时我也曾去参加过太子妃娘家举办的赏花宴,那时和太子妃有一面之缘。
想到这里,我突然才想到,其实这些夫人之中,应当是有好几位都曾经在不同的赏花宴上见过我。
不过那时大家都还是未出阁的少女。
太子妃走上前来便十分热情地拉过了我的双手,笑道:“如此标致好看的妹妹,方才般配杜丞相那般光风霁月般的神仙人。听闻丞相夫人是大病初愈,今日身子可还好?”
太子妃的热情让我有一点无措,只得说道:“先前大夫都看过了,说已无大碍,只需要静心修养。”
太子妃点点头,拉着我往前走,又问道:“丞相夫人是安平侯府的小女儿?只是这些年都寄养在庵中,是从未回过侯府吗?”
我点点头,忽然又听太子妃叹息了一声,道:“那你应当对你长姐没有什么印象了,你回来时,你长姐已经过世了。”
我嘴角的笑微微顿住,我看向太子妃,太子妃神情怅惘,看着居然有几分悲戚。
可是为何?
“难道太妃子与我长姐相识?”
太子妃微微点头,道:“我与你长姐年岁差不多,京中各家赏花宴,老夫人们的寿宴上,都会碰到。你长得与你姐姐有七八分相似呢。”
我微笑,那可不是七八分的相似,是一模一样才对。
太子妃带着我进了内殿,竟然直接拉着我便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我内心犹豫这要不要换个位置,便听到太子妃问我:“不知道夫人是如何与杜丞相结识的?”
我愣了下,想说我只是听父母之命嫁给杜夜阑,至于杜夜阑为什么选择求娶安平侯府的女儿,这就得去问杜夜阑了。
但是我的忽悠还没说出口,便被不请自来的珍荣公主打断了。
公主看似雍容高贵,气度不凡地缓缓走向了我,实际我看她两眼眼神都是——气势汹汹,恨不得把我立刻扔出宫去。
“听闻夫人和杜丞相是在山中相识的,夫人可否细细讲讲?”
我抿了抿唇,有点暴躁,想把隔壁的杜夜阑拉过来解释一下。
我也不知道魏静好是怎么和杜昭在山里头认识的!
不过,这点小事也不必自乱阵脚。
我抬头望向公主,笑道:“我之前大病,乃是因为撞到了脑袋,所以有些事情都记不得了。如何与夫君相识,我竟也不记得了。”
宴席已开,珍荣公主并未在追问我什么,只是面色不悦地在太子妃身旁落座下来。
第19章 宫宴夺花后的初次毒发
酒过三巡,有些不胜酒力的夫人们便已经有了轻微醉意。
太子妃已然借着行酒令这游戏考校过了在场孩童的学识。
其实满场的孩童不过三四岁,大多都是懵懵懂懂,哪里会玩这些,基本都是身旁的大人教过,背住,然后在背诵出来罢了。
不过也有两个孩子聪慧的,太子妃和珍荣公主便会多问几句,我听着,这两个孩子原本也都是出自大族,父辈同族都在朝堂上根基深厚。
想来东宫是早就属意了这两家的孩子来做伴读,但也许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漏网之鱼,毕竟伴读,两个和四个,没太大差别,总是皇太孙将来的助力。
不过借此我倒是稍稍了解了如今南越朝堂的动向。
竟原来,朝中众臣多分两派,一派是以丞相杜昭和徐太傅为首,另一派则是以刘太尉和王御史为首。
刘太尉刘利,是皇后的同族兄长,原本不过是刘氏的旁系,可后来入了军中,立了不少功,十多年间便做到了太尉的位置,当年我和亲前,他便已经是太尉了。
之所以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当年他亲自护送和亲的队伍到了北周。
我原来以为刘太尉和杜夜阑是一条船上的人,用和亲拖住北周三年,不断屯兵在清江边境,刘太尉掌管军事机要,这个计策必然是他和杜夜阑商定好的。
可是刘太尉的夫人对我却很是不客气,甚至以刘太尉为首的夫人们言谈之间,似乎有针对于我,听着像是杜夜阑在朝堂之上参了刘太尉,因为刘太尉治下不严?
先前热情地上来想套我话的年轻夫人,便是王御史的夫人。她虽然没有和刘夫人一样对我阴阳怪气,却很“无意”地将珍荣公主牵扯了进来。
“前几日听我家夫君说,春闱将开,杜丞相对此次的学子们很是看重,听闻陛下有意为珍荣公主寻驸马,莫非驸马会落在这届的状元郎身上?”
这种话其实是不应当说出来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