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锋被架回到了车马之上,面对威远将军的好意,龙锋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多谢叔父挂怀!”
“龙锋被废之人,连给父皇尽孝的资格都没有,就不劳烦叔父了!”
龙锋很干脆的回绝了威远将军龙战天的好意。
“好吧,既然这样,是我这叔父多事了!”龙战天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缓缓离去。
其实龙锋也有自己的考虑,如果答应了龙战天,等于当着龙辰的面说明自己跟龙战天这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有瓜葛,龙辰必然更加的猜忌自己,日后到了汝南肯定是“麻烦”不断。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跟龙辰叫板,最好还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为妙。
龙辰不再理会龙锋和龙武,一摆手,送葬的队伍继续前行。
洛阳城外转眼之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龙锋和龙武留在了原处。
龙武突然大笑了起来。
“大哥,三弟真是皇恩浩荡啊,你我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大哥行动不便,明早东城外三十里,龙武给大哥践行,你我兄弟不醉不归,兄弟先行一步!”龙武一抱拳,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去。
……
云起天边残阳血,一声傲笑一把泪。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几句《花月痕》中的诗句正道尽龙锋此时离别洛阳的无奈与不甘。
一辆双乘马车,迎着朝阳,踏破黎明的宁静,缓缓穿过城门,向东而去。
龙锋斜坐在车马前端,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握着酒壶,充当着御手的角色。
想想自己昔日的战友和亲人,再想到眼下的境遇,不由得一声长叹。
随手提壶,喝下一口烈酒。
回首瞥了一眼朝阳下那古朴巍峨的洛阳城,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寒芒。
“驾!”
龙锋大声喝道。
车上载着的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
养母珍妃,现在应该称呼为珍太妃。
跟自己有着婚约的太师庞琛之女庞如烟。
贴心丫头香儿!
四人双乘,渐行渐远,缓缓离开了洛阳城。
……
“锋儿,你不必太过伤感,现在你身子落下了残疾,离开洛阳,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马车内,一把柔和的声音传出。
龙锋恭敬的回答道:“母亲,龙锋明白,只是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情,心有不甘而已!”
“母亲,我和二弟龙武约好了在东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大概也就是这个地方了!”
龙锋勒住马缰绳,抬眼看着前方官道旁的一座长亭:烟雨亭!
心中不由一动:烟雨亭正是“父皇”龙凌霄当初聚众举义的地方。
龙武选择在这个地方跟自己饮酒作别,似乎有点意思了!
车内珍太妃的声音再次传出:“锋儿,你和龙武单独说说话吧,把马车停在远处,我们三个女流之辈多有不便!”
“是,母亲!”龙锋应了一声,随后把马车停在了前方的一处密林之中。
车帘挑开,里面三张倾国倾城的容貌露出。
珍太妃虽然已经接近中年,不过依然是容貌过人,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一身凤冠霞帔,彰显雍容华贵。
面容端庄,慈祥。
珍太妃难得的一展娇容,微笑着说道:“还是姊姊有先见之明,把锋儿你赐给了我,不然先帝一驾崩,母亲可要常伴枯灯喽!”
“母亲,现在锋儿已经不是太子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母亲究竟是怎么病故的?为何死后如此草率的便下葬了,再怎么说,母亲也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死后为何连个谥号都没有,这太不合常理了!”
珍太妃脸上现出复杂难明的表情。
“锋儿,此事说来话长,而且母亲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很难说得清楚,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等我们到了汝南母亲再跟你详细的说一说!”
正说道这里,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珍太妃脸上神色一沉,“锋儿,你的兄弟来了,别怠慢了人家。”
“去吧,我们三个在这里说说话,不用担心!”
龙锋调转马头,架着马车又返回了长亭。
“大哥!”龙武喊了一声,随后从战马上飞身而落,动作干净利落。
“把东西抬上来!”龙武大声吩咐一声,随后走到了龙锋身前双手一伸把龙锋抱了起来。
“大哥!”
“马车上喝酒不方便,还是到亭子里喝得畅快。”
手下兵士给龙锋搬来了一把椅子,龙武把龙锋放了下来。
一张考究的木桌上,很快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品,想来是龙武一大早便准备好了的。
两坛子好酒,酒香四溢!
兄弟俩时隔一年多又重新聚首,一连对饮三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你受封汝南,难道你就甘心这么平庸下去?你是太子,这天下本就应该是你的!”几杯酒下肚,龙武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二弟!”龙锋的语气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