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时已接近子时,还未回去?”
“是的,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去碧心湖。”李瑾煜风风火火出了门,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未归家,若是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他暗暗庆幸自己派了暗卫保护她。
李瑾煜边走边说道:“今日她还去了哪里?”
“今日她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她的贴身婢女曼珠去了一趟将军府。”
“将军府。”李瑾煜想到定是和石言玉有关。
李瑾煜在离碧心湖凉亭的不远处停下,看着她纤细单薄的身姿在夜风中站立,内心不是滋味,她为了别的男人竟如此不管不顾自己的安危,他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对待?
他想离去,留下暗卫保护她亦可,可他终究是舍不得,既然她要等,他就陪她。
“浅浅,你眼中为何只有他?”李瑾煜对着夜空喃喃自语道“你把本王的心搅得满城风雨,本王绝不允许你心中只有他。”
李瑾煜身穿黑色华服,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显几分悲凉,几分落寞。
“青竹,石言玉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吗?”
“没有。”
夜微凉,一股寒凉入体,上官浅浅拉了拉上身襦裙的衣襟,她小小的动作落入李瑾煜的眼,他大步流星朝她走出,他本想默默陪她,如今她这样,他不得不现身。
上官浅浅此时还沉浸在她和石言玉的回忆中,李瑾煜的到来,她并没有发现,李瑾煜解下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身上,上官浅浅才反应过来,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本王追一个贼人,追到这里,恰好看到你在。”李瑾煜云淡风轻道上官浅浅看着他眼眸,她并不信真如他所说,会这么巧,她和李瑾煜认识也有一段时间,她依稀能感觉出来,她对她有情,他眼神里藏着的爱意,她能看得出来,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上官浅浅看了看身上的披风道:“多谢殿下,只是殿下万金之躯,身份金贵,这更深露重,你把披风给浅浅,浅浅受不得。”她说着欲要解开披风还给李瑾煜。
“披着,本王说你受得就受得,何况本王堂堂七尺男儿,怕什么风凉。”
“这……”
“披着吧。”
上官浅浅无言,默默走到凉亭的另一侧坐下,皓月当空,她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一轮明月,暗道:“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终究不是心上人。”
李瑾煜回头看着昏暗灯光下那个身影,眸光流转,他暗暗道:“石言玉,本王让你三次又如何,但仅仅三次。”
凉亭的两侧分别站住两个人,一夜默默无言到天明。
清晨,旭日东升,飞鸟在空中盘旋着,李瑾煜来到上官浅浅的身边道:“浅浅,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嗯,天亮了,他还是没有来。”
上官浅浅迎着光看去,眼睛一阵刺痛,泪珠再次夺眶而出,她不知是阳光刺痛了双眼,还是为心中的事悲伤。
李瑾煜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珠,眼中的楚痛也是明显可见,李瑾煜道:“浅浅,他不来,我来陪你。”
“可是,你不是他。”
李瑾煜竟无言以对,是啊,他不是他。
上官浅浅拧头看向碧心湖道:“你看,这荷花开得多漂亮,就如当初他和她游湖一般。”
“为何不到一载的光景,所有的事都变了,花在,人却成天涯陌客。”上官浅浅也不管李瑾煜是否在听,她自顾自说。
“走吧。”
她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这个伤心地,她眼眸里的泪水依旧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眼前的路,路上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不在乎,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瑾煜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知道她此时需要安静,他静静相陪即可。
天说变就变,方才还阳光煦照,此时竟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打湿了上官浅浅的青丝,顺流而下,她通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水滴落下,抬起手,手心向上接住落下的雨水,喃喃自语道:“花雨落,泪雨滴,一寸柔肠深几许?”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突然手心没有雨水落下,上官浅浅抬头,看到李瑾煜撑着伞,伞下是自己和他,上官浅浅道:“为什么还是你?”
“对,是我。”
“是啊,怎么可能是他。”
雨中,两人一伞,不紧不慢得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出自《秋风词》——李白
第21章 梅花令
上官府
回到上官府的门口,上官浅浅蓦然闻到雨中伴随着一股血腥味,她的心惊了一下,快步上前推开上官府的大门,入眼,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得躺在地上,雨水染红了地面。
上官浅浅见此情此景,愣在了原地,像抽了魂一般,李瑾煜眼中也同样震惊,他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上官家竟遭人灭门。
“爹,娘……”上官浅浅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进府内,寻找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