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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金枝 第14节(2 / 3)

宋哲夫妇眼中泪花,自家女儿出了这档子事,任谁都心痛难当。

自古,女子出了这事,紧接着就是一条人命,上官浅浅知道,此次前来,就算画不出凶手的样子,也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上官浅浅跟着侍女的脚步,来到一处静谧的院落,虽不及上官府邸的繁华,却也别致十足,想到她的遭遇,心中不免怜惜。

清风吹过,一卷素笺随风飘扬,侍女马上蹲下来收拾并道:“对不起,姑娘,奴婢这就收拾干净。”

上官浅浅蹲下捡起一张细看,娟秀的簪花小楷字迹呈现眼前,她轻念道:“秋风起,枯叶飘,倚窗遥望,入眼皆苍凉,半生风雨谁人知?……

“好词。”上官浅浅道

引路的侍女收拾好地面上的纸张便道:“姑娘,我家小姐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上官浅浅应了一声,径直走进宋家小姐的闺房,只见一女子静坐在鱼池旁,目光呆滞得看着眼前的鱼儿游来游去,上官浅浅坐在她的身旁,她眼也不抬一下,似乎所有的一切与她无关。

“姑娘,你也喜欢这青鱼?”

宋哲之女宋娉婷眼中依旧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上官浅浅继续道:“诗词大家非烟也喜欢这青鱼。”

宋娉婷闻言,情绪终于有些许的波动,稍微扭头看了一眼上官浅浅。

“若我猜得不错,宋姑娘喜欢非烟的诗词。”

“何以见得?”

你这庭院的每一处都彰显着姑娘的喜好,比如入门处的灯笼,凉亭处的诗作,又比如,姑娘手帕上的刺绣,正是非烟的得意之作《西窗烛》。

“喜欢又如何,她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大才女,满腹经纶,我和她简直云泥之别,怎可相提并论?”

“姑娘说得是,你可知,她成名前经历过的摧心之痛?那痛绝不比姑娘轻半分。”

“怎么会?你怎知?”

“我叫上官浅浅,曾经有幸在拜在非白先生的门下,学过几年画作,非烟是非白先生的妹妹,非白先生擅长画作,非烟擅长诗词,两兄妹一为诗词大家,一为画画大家,并称为长安双绝。”

“原来如此,能拜在非白先生门下,看来浅浅姑娘天资不错。”

“并非如此,浅浅只是有幸得先生赏识。”

“言归正传,非白先生祖籍扬州,遇事生变,双亲在扬州被杀,故而来到长安,途中遭遇山贼,非烟被山贼囚禁数年,所幸,山贼的头目欣赏非烟的才情,一直以礼待相待,无加勉强,后来朝廷剿灭山贼,非烟这才脱离苦海。”

“这中间的苦,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

“原来她竟受过这样的苦,怪不得她的诗词中,总是呈现出一丝无奈与悲伤,她轻念,秋风伴落叶,谁人伴秋风?”

“相信宋姑娘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也同情姑娘的遭遇,你和非烟的遭遇,也算是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宋娉婷轻念,如死灰般的眼眸似乎有了一线光芒。

上官浅浅继续道:“如今朝廷派人来彻查此事,姑娘只有如实告知,抓住歹人,才能让其他的女子免受祸害,这也是功德一件。”

“说吧,你想问什么?”宋娉婷道

“宋姑娘只需详细一下那歹人的样貌。”

宋娉婷脸色再显苍白,眼眸慌乱,上官浅浅轻握着她颤抖的手,柔声宽慰道:“别急,慢慢来。”上官浅浅知道,再让她忆起这切肤之痛,犹如再次把伤疤揭开,但她别无他法。

“当时那人蒙着我的眼睛,我没看清楚他的样貌。”

“比如,他的身量呢?”

宋娉婷努力回忆着:“身量比我高出一个头,比寻常的男子要雄壮。

“有没有长胡子?胡子是山羊胡还是八字胡?”

“八字胡。”

“颧骨略高,丰唇……”

上官浅浅平铺宣纸,提起笔墨,按照宋娉婷的描述,一笔一划的勾勒着人像,半刻钟后,宣纸上人像渐显。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异于寻常的香味,似乎不像是中原的香料?”

“你确定?”

“不会错,我自幼对香料敏感,大唐的香料我几乎都知道,可唯独他身上的味道我闻不出。”

“一般的香料,麝香和金额香各二两即可,可他身上的这两味香四两有余,再加一味不知道是什么香,恰到好处得融合起来,冲淡了这两味香的浓度,但保持了香味的持久度,使其停留在身上的时间更加持久。”

“原来如此。”

“大唐的香味一般保持六个时辰左右,而他的身上的香能保持二十多个时辰有余。”

“如此说来,确不像我大唐的香料。”

宋娉婷推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块碎放至上官浅浅的跟前道:“这是我从那人身上扯下的一块碎布。”

“这布虽放置了几日,若细细闻起来,依稀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味道。”

上官浅浅碎布放至鼻息下,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宋娉婷看着她的表情道:“只有对香味敏感之人,方可捕捉到其味。”

“多谢宋姑娘尽数告知。”

“不必,这也是为了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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