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和以泽离婚了,但是这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你和秦家那小子当众不清不楚的,你让外人以后怎么看阿泽?他那么骄傲的人,你这相当于狠狠的朝他脸上甩巴掌……”
她的犀利的指责和强势让罗莉精神高度紧绷,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梨园那些晦暗的日子里,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的日子里,会因为杜家人的一句指责,就惶惶难安的日子里。
就在罗莉觉得呼吸都变得沉重时,“嘭”的一声,身后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罗莉倏地回头看去。
只见杜以泽快步的走了进来,男人一身深黑西装裹挟着初冬的寒气,眉眼冷戾,薄唇紧绷,他二话没说的直接拉起罗莉的手腕,强行把她朝屋外带去。
似乎震慑于他外露的情绪,罗莉没有挣扎,顺从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两人快要走到门口时,付琴俪开口了
“阿泽,你去哪里?”
杜以泽的脚步微顿,旋即,拉着罗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出咖啡厅,走到大街上,他始终不发一语。
罗莉望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提醒道“杜总,可以放开我了吗?”
虽然她在自己的情绪里挣扎了无数次。
无数个黑夜里盼望杜以泽能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他从未出现过。
而倒是两人离婚之后,他赶来了,不过罗莉依然心存感激。
杜以泽脚步不停,直到把罗莉塞进了街边的那辆黑色的卡宴,罗莉还未坐好,杜以泽就毫不客气地地挤了进来,狭小的空间里瞬间被他的气场包围。
罗莉撑着手快速的朝旁边挪了挪,直到身子抵到了另一边的车门与杜以泽拉开了距离,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她逃离的动作,杜以泽胸口一滞。
他压着情绪,语气不明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罗莉一偏头,就对上了那双幽潭一眼的眸子,她没反应过来“告诉你什么?”
“罗莉,你在明知故问。”
“哦,你说你妈妈找我这件事吗?”罗莉耸了耸肩“我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
常年累月积累的习惯罢了,只要她能解决的事情绝不会去麻烦杜以泽,她不想听到他那种不耐烦的口气,这会让她在面对他时更加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
但是这些事都过去了,今时今日,说出来有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
杜以泽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她对他有怨,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这段婚姻,
想到这里他心头微松,这几天的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散了不少。
于是他问道:“罗莉,你是在指责我太忙了吗?”
罗莉抽偏头,看向车窗外闪烁的霓虹,平心静气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在指责你,那也应该是在婚内,或者是更早的时间。”
看着女人的侧颜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杜以泽语气放缓,“我工作忙,你对我有怨,我也能够理解。”说完,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明天,我们出去散散心,去你想去的地方看看。”
听闻这话,罗莉不明所以地提醒道“杜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说出‘离婚’时轻飘飘的态度让杜以泽不虞地皱了眉,他的声音一沉“罗莉,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冷静下来?”
以往杜以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罗莉就会识时务的闭嘴,点头附和。
换作是以前,杜以泽每每用这种语气说话时,罗莉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会小心翼翼地斟酌说的每一个字,因为杜以泽生气了。
他生气了,就会离开很久。
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短信。
没有人会告诉她,他的去向。
她只能把自己整天关在梨园里,期盼着他焦灼的等着他回来。
她怕他生气,所以她会因为他的情绪起伏而忐忑得小心翼翼,更怕的是他……讨厌她。
而现在,罗莉发现当她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奢望时,她竟然能如此平心静气,
她甚至把碎发别到了耳后,看着杜以泽,很平静地再次提醒道:“杜以泽,我很冷静,所以我们离婚了!”
杜以泽沉沉地看着她,“以前的事情就当过去了,我可以不再追究”发现自己的语气太重,他顿了顿,尝试着放软了些许“你可以回梨园来,或则你想换个地方住都可以,你告诉我我让人安排。”
这高高在上的施舍的语气,让罗莉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回头,离开了你,我可以生活得很好。”
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男人的唇边略过一丝嘲讽的笑意,“生活得很好?你是指去酒吧和乱七八糟的人玩,像个小丑一样的在台上供人观赏,还是说去给别人当跑腿的秘书,是你所谓的生活得很好?”
杜以泽这种人骨子里本就极度傲慢的,对任何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与人接触时也不过是看他的心情要不要给你几分体面,而现在,他连一份薄面都不愿意再给予,他知道什么地方是对方的弱点,然后会在最合适的时候给予对方最致命的一击,让对方生气愤怒失去方寸。
就如现在的罗莉,他嘲讽的话刺得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