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木屋,此时天已全黑,只见整个寨子人头攒动,到处点着火把。
樊一凡觉得奇怪,悄悄的问道:“朵朵,你们这平时晚上这么热闹?”
符朵朵摇摇头道:“不是,我们这除了晚上值岗的,基本上都是天黑就都回家休息了,今天好奇怪呀!”
三人沿伊溪走了一段,向右转到涟溪方向穿过同寿桥,又沿着烟溪向上游走。
好一条烟溪,虽然晚上看不见溪上的薄雾,却仍然可以感受到溪里传来的阵阵寒气,果然是一条寒泉。
此刻樊一凡却没有过多的心情去感慨,本来体内的乳酸就已经堆积过多,这么一截走下来浑身已经“酸爽到爆”,不由得心中大悔:“大圣爷爷的,早知道要走这么远今天就不来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梅岭脚下的长老殿。
长老的住处的位于烟溪右侧,外面看上去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雄伟,只是一座稍大点的木屋,前庭的大门上写着寒泉斋三个大字。看到三人走过来,门前两个站岗的小道童礼貌的做了个揖。
穿过庭院,正前方便是议事堂。从议事堂的后门出去又是一个四合院,院子四周放着各式刀枪棍棒叉戟弓,中间是个大的丹炉。院子左边分别是斋堂和两间客堂,右边则是炼丹堂、教习堂和藏经阁,中间是三清殿,供着三清像。三清殿左边通向是静室,右侧则通向长老房。小柱子带着两人进入长老房后便自行退出去了。
长老房的炕上端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一身道士打扮,双目微闭,气度很是不凡。符大毛恭敬的站在老者左侧。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微笑着说道:“贵客降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樊一凡做了个揖回答:“晚生不请自来,冒昧打扰了。”
“贵客请坐。”
樊一凡再次做了个揖,坐到了右侧的木椅上。
“大毛,朵朵,你们也坐下吧。”
兄妹俩也做了个揖,依言坐在了左侧。
“贵客,老夫便是此寨的主持长老李玄一,听闻此次是你救了小徒性命,老夫在此谢过。”说着对着樊一凡行了个拱手礼。
“李长老,我是大毛的兄弟,您还是叫我一凡吧。其实,是大毛救了我呢,我救大毛那是误打误撞。”
说着,便将当日大毛如何从鳄口救他,如何给他弩箭和人脸面具,又如何力抗三妖让他先逃,最后巨狼弄错正反,自己回救大毛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说到凶险的地方和大毛怎样英勇的对敌,免不了要添油加醋一番,而自己当时本想一逃了之,左右矛盾的事却是自然而然的省略啦。
听到樊一凡一番述说,连李长老也暗暗心惊,没料到两人遇到的事竟如此凶险,同时也为徒弟的表现暗暗欣慰。
朵朵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本来只知道哥哥深受重伤,没想到过程竟如此惊心动魄,更没想到这次伤害哥哥的,竟然就是自己的杀父仇虎,一时间竟呆住了。
“长老,事情就是这样,其实我根本没有救大毛的本事,是他两次救了我。说起来,是我应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这么说,你竟是一点功夫也不懂?”
“是的。”
“不错,不错。”李玄一欣慰的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须,“年轻人心怀坦荡,居功不傲,已是十分难得。明知不敌还能重返险境营救同伴,手无缚鸡之力却能随机应变力克强敌,不愧是天行者。”
“天行者?什么天行者?”樊一凡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从小到大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的他对“天行者”三个字简直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樊公子,我们雪莲寨一向与世隔绝,一百多年来从无外人到访,你觉得我们雪莲寨如何?”
“不会又是什么穿越当寨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桥段吧?那也太俗套了。”樊一凡暗暗想着。心念一动,口中说道:“长老,我觉得雪莲寨的人,不像寻常猎户。”
李玄一,大毛,朵朵同时一惊,暗道:“果然厉害,才来一天就看出来了么?”
“首先说人,我上来后发现,你们这里人人身负技艺,武艺、医术都是顶尖水平,各处牌匾的书法也精妙绝伦,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到的。第二,一个村寨居然还有豕牢司来专门管理养猪之事,其它行业的专业化应该也不会太差。第三,寨子里外的防御工事井井有条,一定是出自行家之手。”
“嗯,不错,不错,观察入微。”李玄一等人微微颔首。
“所以,各位一定都是占山为王,行侠仗义的绿林好汉,是也不是?”
“你…”大毛为之气结。
朵朵则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樊公子果然天真烂漫!”李玄一道,“樊公子眼力独到,观察细致,老夫佩服。不过我们却不是什么山贼强盗,我们是天策军和娘子军的后人。”
“天策军和娘子军?”樊一凡依稀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您是说太宗皇帝李世民秘密组建的精英部队天策军,和平阳昭公主的那支攻无不克的娘子军?”
“不错,樊公子果然博闻多识,连天策军和娘子军的来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