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褒姒给周幽王生了一子,取名伯服。周幽王因为宠爱褒姒,也喜爱这个小儿子。
褒姒有了儿子,野心便膨胀起来。申王后已经人到中年,周幽王早就疏远了她。褒姒不仅想取而代之,她还盯上了太子位,想让自己的儿子伯服取代现在的太子姬宜臼。为了做成这件事情,她用尽浑身解数伺候周幽王。周幽王被褒姒迷的神魂颠倒,经不住心爱美人如久天长的软磨硬泡,最后应了。
公元前777年,周幽王5年,朝廷颁诏:“废黜申王后,立褒姒为王后;废黜宜臼太子位,立伯服为太子。”
姬宜臼丢了太子位,整天窝在太子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跨。他惶惶不可终日,今日担忧明日,明日又担心后日,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因为他知道,废太子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一个多月后,宜臼变得十分憔悴,越来越焦虑,就像生了一场大病。
有一天,褒姒派人来探望他,姬宜臼赶紧躺在床上,就这样接待了褒姒的人。来人送了一个食盒,里面装的是炖鹿肉。姬宜臼推脱吃不下东西,叫人把食盒放在桌上。等到褒姒的人走后,姬宜臼就和他的门客一起把褒姒送的鹿肉拿去喂狗。他们一直看着狗把肉吃完,就想看看这条狗会不会倒下。没想到,那条狗一点没事,而且还心满意足的对他们摇摇尾巴。
门客说:“太子殿下,你多虑了。”
宜臼说:“我不是多虑。这块肉今日无毒,并不意味着将来的肉无毒。我自被废那日起,无时无刻不感到一种危险。这种感觉与日俱增。”
门客说:“殿下说的没错。镐京不宜久留。与其这样等死,不如离开险境。”
姬宜臼问:“我也想过。可是往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往哪儿跑?”
门客说:“偌大个天下,难道竟无容身之地?”
宜臼:“问题是谁敢收留我?”
门客说:“去申国。”
姬宜臼一愣,然后说:“哦,申国,如果要逃,也只能去申国了。”
申国最早在今天的陕西与山西交界一带,后来,周宣王也就是周幽王的爹,把申国的领主封在了今天的河南省信阳一带。申国虽然是个侯爵国家,但是领地很小。姬宜臼的门客之所以要提到申国,是因为宜臼的母亲申王后是申国领主申侯的女儿。姬宜臼想,申国与镐京远隔千山万水,又是外公的领地,确实是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于是他决定,就去申国。
为了出逃,姬宜臼做足了准备。他对外宣称生了重病,以此观察周幽王和褒姒的反应。周幽王是毫不关心的,倒是褒姒又派人来问候了一次。姬宜臼知道褒姒的目的是想查看他的虚实,所以他这次比上次装的还像。因此褒姒很放心,她甚至对朝中当权派虢石父说:“宜臼这回病的不轻啊。”
瞒住了周幽王和褒姒等人之后,姬宜臼准备出逃了。临行前,他去了母亲申王后的宫中,他是来辞行的,但他只说是大病初愈,要出去打打猎。申王后一看宜臼那副充满悲戚的神情,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申王后问道:“臼儿,你要出函谷关吗?”
姬宜臼说:“或许还要再远点。我走之后,请母后多多保重。”
申王后听了这话就知道,此一别就是天长地远。她流着泪说:“你要多带些金银,选好快马,一路谨慎。这一去,就做个富贵公子,切不可横生枝节。记住为娘的话,安稳是大。”
姬宜臼噙着泪,他不敢把话说明,也不愿母亲太伤心,于是轻描淡写的点头说:“请母后放心。”
当夜,姬宜臼只带了十余名精壮侍卫,尽乘快马,出了东门,往崤函古道狂奔而去。第二日天亮,他们就出了函谷关。接下来的一路上,说不尽的山高路远、万般辛苦,他们所到之处,只说自己是镐京城里的富家公子,因为喜欢游山玩水,欲遍行天下。各地官民竟也无人生疑。
半个多月后,宜臼一行来到了申国。
申侯听完姬宜臼的讲诉,一屁股跌坐下来。他晃着须发皆白的脑袋说:“臼儿,你这一逃,事情就闹大了。这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宜臼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说:“外公,诺大天下已无我容身之地了。我只能往娘家跑。求外公收留我吧。”
申侯老泪纵横,扶起宜臼道:“我申国虽小,也足以容身。我年事已高,早就看淡了富贵前程,只要能保全子孙,我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臼儿,你安心住下。切记,万万不可伸张。”
宜臼哭道:“外公救命之恩,孙儿无以为报。就让孙儿尽心服伺你老人家吧。”
废太子出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周幽王耳朵里,他当即下令捉拿姬宜臼。诏书发往列国诸侯,上曰:“废太子宜臼,不尊王命,畏罪出京,去向不明。令列国诸侯全力捉拿。有私藏宜臼者,按律斩!”
周幽王发了这道诏书,又想到宜臼可能逃到了申国,于是特意给申侯发了一道诏书。诏书上写道:“今查明,废太子宜臼私自出京,潜入申国。限申侯全力捉拿。如有隐匿,视为同罪。”
申侯接了诏书,便来找宜臼。他说:“昏君欺人太甚。你看这份诏书,骨肉之情,荡然无存。分明是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