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惢芝迟疑,“或、或许是假的……小姐觉得呢?”
郑华蕤摇头,一脸茫然。
宫变刚刚平息的时候她曾见过寇长靖一次,那时的他不修边幅,浑似了个军中莽汉,她只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流言起后,殷氏病倒了,又被金管家的死状刺激到,夜夜噩梦缠身,惊恐万状,身体愈发不好。
病榻之上,她让人去叫寇长靖过府一见,说是想念这个侄子了,有些知心话要与他说。
这理由似乎没什么毛病,恰巧郑华蕤心中也起了波澜,就想着再仔细看看。
谁知寇长靖并没有来。
殷氏派去送信的人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扔到了大街上。
她不死心,让人再去叫,全部都是无功而返。
最后气怒攻心,呕血不止,病情反而更加严重。
郑华蕤只能自己想办法。
她在去长公主府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了几天,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人。
他骑在马上,冷眉俊眼,从她身边经过,看也未曾看她一眼。
她却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回到了初见寇长卿那天……那也是她沦陷的开始。
难道她真的认错了人、爱错了人,也嫁错了人?
可是未成婚之前,宫宴和各家宴席之上,她和寇长卿有过好几次接触……没有错啊。
在外威名赫赫、在内温柔体贴的寇长卿,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只不过后来他受了伤,又伤了手,威名难继……她虽然会有失落,却并不后悔。
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寇长靖?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哪个才是让她一见倾心的人?
郑华蕤头疼起来。
就在这时,惢芝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涌进了她的脑海。
“人都是会变的,夫人你不如问问自己,是想要个不懂柔情只知杀戮的铁血汉子,还是想要现在这个知心知意斯文有礼的翩翩郎君……”
她当时回答的好像是后者。
是了,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后者。
她没有认错,没有爱错,更不可能嫁错。
“惢芝,替我梳妆。”郑华蕤站起身,“咱们去看将军。”
惢芝一脸不太情愿。
“这又是何必呢,明知他不愿见你……”
“夫君是病了,不是不愿见我。”
寇长卿病了。
前年年底开始,他得了一种不能见光的病。成日把自己锁在房里,哪也不去,谁也不见。
去年底,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不仅封了窗,还把屋里全部涂上了黑色的油纸,便是殷氏出面也不管用。
如今殷氏也病倒了,夫君只有她了。
这么一想,郑华蕤仿佛找到了存在的意义,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
“总有一天他会走到阳光下,因为他是我的夫君,他是神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