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摸摸胡须,刻意洒脱道:“
我观道友也是个识货的,你说个数吧。只要不相差太多,我便卖了。”
赵彻舔了舔嘴唇,闻言在心底盘算起来。
清单上的补气丹两瓶,大概共计二十枚浮蜧。
益血丸单价稍贵,一瓶是二十枚左右。
再加上,唔,中品的阳炉溶阴符是六十枚左右,两张就是一百二十,
另外,清单上还写明要买一张探查根骨灵台的探灵符,要三十枚灵币。
加在一块,共计一百九十钱,李元亭给了二百灵币。
而各地行市不同,价格总归会有区别,我就说花了一百九十五枚,找零五枚,至于多出来的五枚呢,我就替他们收着,嗯,如此甚好。”
赵彻心念一动,伸出单手出价,比了个“三”,
老者哦的一声,满面惊喜道:“三百浮蜧么,道友真是好眼力……”
赵彻摇了摇头,“没那么多。”
笑意一滞的的司引眯了眯眼,缓缓道:“不是三百,那就是一百三十浮蜧了?道友,这个价格,未免太低吧……”
他见赵彻又是摇头,单手在眼前晃了晃,诚恳道:“三十,我是说三十个浮蜧。”
见了鬼般的老修士脸色一白,惊骇着颤声道:“道道道友……道友莫要跟老夫开玩笑。”
见状,赵彻哈哈一笑,拍了拍老头肩膀,安慰道:“老居士不必惊慌,我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来,
一百五十枚,这金月盾我买了。”
顿了一顿,赵彻指了指自己胸口所绣灵标,笑道:“可惜我此次出行匆忙,身上没带那么多浮蜧,不过贵店可在灵标里打下印记,年关时梧桐山自然有人前来清算。”
一直到这时老头煞白的脸色才算将将缓和,心头虽然暗骂“老爷我跟你小子有这么熟么还开玩笑”,
嘴上还是温和道:“
不妨事,道友既然是梧桐山弟子,凭此灵标能有三百浮蜧的赊欠额度,一百五十就一百五十,我作主了,敢问道友姓名?”
“陈景略,”赵彻面不改色地微笑说,下巴稍稍昂起,沉稳之余还夹杂一丝刻意表现出来的自矜。
在梧桐山,陈氏血脉可谓根深蒂固,是三大世族之一。对大渠宗门概况也算有所了解的司引老者心中一凛,脸上当即堆笑回应道:“公子大家风范
,果然出身不凡,老朽早就看出来了。”
赵彻摆摆手,扯回正题道:“
这给侄儿的守御法器是有了,我想了想,攻伐法器也可以买上一件,有我在旁看管,应该无恙。”
“这有何难。”司引老头抬臂,在虚空中指指点点,须臾间一个兽皮袋子飞出,解开后露出其中宝物。
“紫砂壶,内蕴七重阵法,注入灵气抬手间就能逐一唤出刀枪剑戟斧钺钩七样兵器,锋利程度与韧性俱是不输给同级别法器,二境修者使用,绰绰有余。”
这东西不错,赵彻眼角抖动,心里怨气一吐而尽。
“陈景略啊陈景略,这些东西就当作你偿还那日对阵周淇的救助之恩了,
剩下那几个人的人情账来日再收。
就算到时你们知道了真相也没事,南温诡案一了,我就溜之大吉,戴着生根面皮浪迹江湖,海阔天高的你们上哪找我去?”
“只是可惜了陈小妮子,我的武侠话本与才子佳人风月故事会还没给她讲完呢,日后怕是无缘再相见咯。”
赵彻想到那个总是乐呵呵缠着自己讲故事的胆小姑娘,还有在平乐街一战她那笨拙掐诀说要护自己的认真模样,不免黯然一叹。
“要怪。就怪与你同行的那几位山上修士太不讲仁义吧。”
不明缘由听到这声叹息,只以为这位世族子弟对自家法器看不上眼,司引老头心中天人交战一番,
掐了掐自己,
横下心开口道:“
道友若是还没满意,还有更好的,请随我来。”
不明觉厉的赵彻“啊”了一声,他明明觉得这法宝就已然好得超出预期啦,合着还有更上乘的货色没拿出来?
他将错就错,跟着老头七拐八绕到了一个积满尘灰的柜架旁,那眉毛白去一半的老者样子相当唬人,郑重其事地掏出铜钥,这回也不用术法了,踮着脚打开最顶端的柜儿,里头空空荡荡,只有一盒木匣,巴掌大小。
木匣里装着一柄中指长短的袖珍飞剑。
“隆泰二十七年,在古城永昌遗址里挖掘出的,
炼气士发现它时,还是一件斩露品轶的飞剑灵宝,没有七境修为碰都别想碰它一下,可因为内里法阵大半损毁,灵气不断外泄,境界相符的不愿买它,嫌弃破损,有心想买的又出不起价码,一直寻不到合适时机出手,此宝也就蒙尘了十余年。
时至如今,内蕴流失极为严重,品级从斩露掉到了浮泽,又从浮泽坠入了钉叶品级,就连初入修行的一境孩童也能挥使得动,此后这法宝灵气不再外泄,稳定在了中品钉叶级别。”
面有憾色的老者叹了一声,继续说道:“
但这灵宝古怪的很,催动的法子不是注入灵气,而是平日里要时常以精血饲养,与之建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