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自己也有公务要处理,好声好气地问章旭:“哥,你没有公务要办?”章旭道:“我将他们留在了原地处理公务,没带几个人,哎呀,失策。”
公孙佳便将吴选介绍给章旭认识:“这是广安王家吴孺人的弟弟,吴瀹,原做着主簿的。您有什么文书上的事儿,也可使他来做。”
章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表情,似是惊喜,又像要压抑,很快回归了平静,公孙佳心道:难道他们俩之前有过什么?
再看吴选,这人脸上也有点点疑惑一闪而过,可见与他并未相识。公孙佳清清嗓子:“表哥,你是藩王,这是朝廷命官,借你处理公务,不可怠慢呀。”
“当然,当然。”章旭满口答应了。对吴选倒是亲近,接下来倒与吴选并马而行,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到得晚间扎营,公孙佳将吴选唤来,说:“今天与安定王如何?”
吴选老老实实地说:“安定王不知为何,十分……亲切。”这种亲切很奇怪,这要说到他羞于启齿的那段经历,曾经也有许多人围着他转,十分热络,却都与章旭现在表现的不太一样。章旭还问他姐姐怎么样了,表现出一种亲戚般的关心。自打与姐姐相认,吴选就没跟姓章的有过这么亲切的接触。很怪。
公孙佳道:“知道了,以后不要走远。”
吴选咧出今天第一个放松的笑:“是。”
此后章旭也再没别的什么举动,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燕王的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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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行辕设在更靠北的一处州府,城里最好的一片官舍都被他征用了,大军也屯驻此地。燕王摆出了欢迎的阵势,公孙佳与纪宸一左一右、章旭居中,章晃含笑前行几步抢先到了燕王身边站好。
燕王一把握住章旭的手:“五郎一路辛苦了!”
章旭出京前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在京中也是才受到父亲的重新,不由想:阿爹说的是,总在大哥身后,哪像个男子汉的样子。我要站出来,旁人才会看得到我。
燕王的重点却不是他,放开他的手,燕王又与纪宸招呼,最后才与公孙佳说话。公孙佳也没因这待遇而着恼,仍然向燕王问好,还说帮燕王妃给燕王捎了东西来。燕王道:“她就是操心!来,咱们进来说话。”
公孙佳微微躬身,直身而立,先往四下扫了一圈,微微一笑,扶着拐杖与燕王边走边聊。燕王简要给她说了这城的大小、格局、城防之类,以及自己手上的兵马。公孙佳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一边留意四周,不经意回头与荣校尉交换了个眼色——有情况。
公孙佳与纪宸这一行人在这里并不很受欢迎。纪宸不必讲,竞争对手,章旭是太子的亲儿子。公孙佳比他们俩好些,看似偏向东宫,但是与章晃似乎有交情。
荣校尉比了个口型——监军。
她是监军!
在外的将士就没有喜欢监军的!谁喜欢头上压个太上皇呢?监军是个讨厌的东西,打仗不见他们,挑刺就有他们,有些监军还爱摆谱,给他们孝敬不到就给你使绊子。总之,是个该滚蛋去对家的东西!
监军又是请不走的,整个氛围就比较怪了。
入了燕王的临时帅府,先到大厅上就座。在这里依旧是燕王主座,他的部将们也依次进来坐在了下首做陪。更低些的校尉连座儿也没有,都叉手站着。燕王道:“我的人都在这里了,来,拜见监军!”
下面的将校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抱拳行礼报上自己的姓名,公孙佳坐得笔直。这里面有一部分她见过、认识,另一部分就陌生了,要将他们的真人与记在兵部档案里的名字一一对上。
几十个将校不多会儿就走了一遍,燕王道:“你们先安顿下来,咱们再详说,如何?如今的战况,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哩。”
公孙佳笑道:“我便驻在此地,但凭殿下吩咐。”纪宸也点头没有异议,章旭则是看了一下梁平,梁平点了头,他也说:“好。”
正在此时,一个校尉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近了才说:“殿下,有军务!”
燕王呵道:“无礼!没见过安定王、定襄侯与征北将军吗?”又对公孙佳等人说,“他就是鲁莽,我取中他这个憨直,没想到在这里失礼里。任魁,还不向三位陪礼?”
公孙佳挑了挑眉,见任魁生硬地站在当地,点头道:“无妨。军务要紧。”
燕王又呵了一声:“任魁!”
任魁这才动作起来,冲一人抱了一揖,心道:什么征北?上回就是他害得我们殿下出事。什么郡王?不过是东宫乳臭未干出来抢功要人喂奶的菜鸡。一个小娘,有甚了不起?还能冲锋陷阵不成?净来添乱!
公孙佳摆摆手,戏谑地对章晃道:“你们再这么客气,我可要承受不起了。一个小娘,有什么了不起?又不能冲锋陷阵,监军就不是来添乱的么?”
任魁上下齿打了个寒颤,心道:她会妖术不成?怎知我心中所想?
章晃道:“他勇武有力,品性纯单,阿爹才将他提作校尉带在身边。平日也不多话,今天怕是急糊涂了。”
公孙佳道:“西南烟瘴之地,毒雾伤人,又到这北方干燥地方,寒暑不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