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哪里去了!”
赵茗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那个穿着龙凤褂的女人的尸体吊在天花板上的画面顿时清晰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番后,对着柳大志安慰道:“没事,一定能找到你姐姐的!”
柳大志将手中揉成一团了的纸巾展开了来擤了擤鼻涕,又叹了几口气,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赵茗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向厨房的方向看了看,问道:“大志,你家里还有菜吗?我去做点饭来,也好给你填填肚子,你姐姐肯定能找到的,要是一直饿肚子可就没有力气找你姐姐了啊!”
柳大志点了点头,很勉强地朝他露出了一个笑来:“菜我都放进冰箱里了,谢谢你,茗哥!”
赵茗钻进了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了菜,扭开了燃气灶倒上了油,炒了几个小菜后,又煮了些白米饭一齐端了出来。柳大志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白米饭跟青菜,愣了许久后才提起筷子来刨了几口。
赵茗将自己的那份吃完了后,看着柳大志只吃了半碗便将饭放下了,也只能拍了拍柳大志的肩。他看着茶几上的请柬,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聂朱来。他皱了皱眉头,向柳大志询问道:“大志,你有看见你聂朱姐姐去哪里了吗?”
柳大志抬起了头来:“我跟聂朱姐姐把你抬回房间后,聂朱姐姐便自己回房间去了,这两天了也还没出来。”
赵茗挠了挠头:“我是怎么昏过去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柳大志苦笑道:“茗哥,你要是还没休息好久再去休息一会儿吧,不用再管我了。”
他又低下了头去,一边抽着纸巾一边擤着鼻涕,又努力压低了声音呜咽起来。
赵茗也不好再说别的,也只能点了点头:“好,大志,你把饭吃了,我再去歇息一会儿。”
他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后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回想起之前看的尸体来。
无论是那些蠕虫,还是尸体滴落到他头上的血,还是女人的爪子碰到了他的脸,这些感觉分明十分真实,不像是他的幻觉。
他回忆起了那些像面条一样的蠕虫,回忆起了被吊死的新娘,同样也回忆起了自己大喊着“救我”的囧样,他抖了抖,突然又想起了新娘身上穿着的那身精致的龙凤褂来。
如果那身龙凤褂真的是柳大志的姐姐从那吴爷爷手里买的,那新娘在婚礼上失踪,会不会也跟吴爷爷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呢?
他赶紧压下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吴爷爷年纪大了,身上又多病,没有子女来照料他,已经这么可怜的老人,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大的恶意来揣测他呢?
他扭头去看了看聂朱那紧闭的房门,也许可以问问她,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他下了床,走到了聂朱的门前,再次敲响了聂朱的房门:“聂朱,你在吗?聂朱!”
敲了三下后,他看了看自己已经拍红了的手掌,想到大志还在楼下休息,便放轻了力道,继续敲着门:“聂朱!聂朱!”
在他敲了第十三下门时,铁门才终于开出了一条缝来。他收回了手来,聂朱开了门,皱着眉头看着他。她身上还穿着之前去婚宴买的那套粉色的倒大袖旗袍,头上的发箍却已经摘下来了。
“什么事?”
她冷冷地看着他道。
赵茗挠了挠头:“就,大志姐姐婚礼上的事,想问问你。”
聂朱挑了挑眉:“没空。”
眼看着聂朱又要关门,赵茗连忙拦了她问道:“大志的姐姐不见了,我们怎么说也得帮帮忙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聂朱又打开了门走到了他面前了,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有些不明所以,便顶着聂朱的目光看着她。
聂朱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拎起了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提到了半空中:“赵令,我说我没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赵茗没想到她的力气这样大,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衣服的领口明明是被聂朱提着,却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叫他呼吸一口空气都十分困难。他挣扎着向聂朱道:“我不是赵令!你认错人了!”
她愣了愣,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来,却并没有放开提着他衣领的手:“那你是谁?”
他急急忙忙回道:“我是赵令啊!啊呸!我是赵茗啊!”
聂朱松开了手,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摔倒在地板上的他:“赵茗是谁?”
赵茗愣了愣,不能吧?这才几天,她就不认识他了?之前不是还跟大志一起把他抬回来的么?
他爬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看着她道:“是我把你从墓里叫起来的,你忘了?你可别忘了我啊!我可是因为你被那个聂双记恨上了!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
聂朱皱着眉摇了摇头,她闭了闭眼后又睁开了眼睛,将鬓边垂落下来的头发用中指勾到了耳后,像是才清醒过来似的看着他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