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食管被那些东西刮出了一道又一道伤口,流出的血弥散到了其他地方。
水,水!她连忙端着碗跑到洗手池便打开了水龙头,接了一碗又一碗的水往嘴里灌。
灌到水已经顶到嗓子眼,再多的水已经灌不进去了,从她的嘴角流出浅红色的水流来时,她才放下了碗,立马转向了马桶边,根据胃抽搐的节奏抠着自己的嗓子眼。那些硬物终于松动了些,刮着她的嗓子眼一点一点地伴随着血水掉到了马桶之中。
聂双看着沉入马桶底的石头愣了愣,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时候吃过石头,而且在此之前,她吃的都是很软的东西,面包,面条,柿饼,小蛋糕,都是十分松软的食物。
食道里的那些石头还在刮蹭着她的食道,她在吐出几颗石头后再也没有了力气,瘫倒在了马桶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难道她中了邪术了?她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扶着墙走出了卫生间。她没看到的是,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照出的她的背上爬满了一只又一只挂着骨架上挂着腐肉的骷髅。她将带来的笔记拿出来翻了翻,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嗝!”她皱着眉向门喊道。
“聂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子女声从门外传来。她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开了门,门外什么人也没有,门口的地下放了一瓶橙汁,瓶身贴了一张浅紫色的便签。她将那瓶橙汁拿了起来,便签上面写着: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喝口饮料缓缓吧!”
她向楼道口望了望,整个楼里都没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时候已经不早了,师父跟二师叔的房间都已经熄了灯,她顺手将门关了,把橙汁放到了桌子上。是她呕吐的声音太大了吗?她看了看一旁的笔记,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试那些法子了,肚子现在也疼的厉害,还是再缓缓吧。
平卧会使这些石头都压在她的内脏上,很容易导致脏器破裂,所以她坐在了椅子上,手不知不觉地将那瓶橙汁抓了来抱在了怀里,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皮。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等到第二天师父来敲她的房门叫她出门时她才掀开了眼皮来。醒来时,自己的肚子也不疼了,她连忙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只有桌子上那个空的饮料瓶子跟马桶里刺目的血水能证明她昨晚的遭遇并不是梦。
她洗漱了后开了房门,看着师父一脸笑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师父,什么事?”
聂风止看着她笑道:“刘小四家的小子答应帮咱们做你师兄的棺材了!”
聂双愣了愣:“哦?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聂风止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双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聂双有些为难地答道:“昨天一下子吃了太多东西,胃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多啦!师父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那个棺材是什么时候能拿到呢?”聂风止拍了拍她的肩:“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师父说,别一个人扛着!刘小四家的那小子说他爹生前还留了一口棺材没卖出去,叫我们今天去看看那口棺材能不能行。”
聂双点了点头道:“好,师父,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聂风止看了看她身后有些脏乱的镯子,道:“马上,你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就出发。”
三人包了一辆车,聂双肚子饿了,他们便合计着吃完饭再去。聂双想到了之前那一家有热粥卖的粥铺,便指了路让司机往那边的粥铺开去了。
“丰县还有卖热粥的地方?”聂风止皱了皱眉头。
“是呀,之前我跟师兄在那家粥铺吃过一次,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好歹吃了不会闹肚子。”聂双答道。
当看到那紧紧锁上的卷帘门时,聂双坐在车里愣了愣,司机则转过头来向她问道:“真的是这里吗?”
聂双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走到了卷帘门边,看了看那卷帘门上贴着的封条,叹了口气后又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车上。
聂风行连忙问道:“双儿,你说的店呢?”聂双摊手道:“关门了,吃不了了。”
聂风行从带的包里掏出一小盒巧克力来,递给了她道:“吃吧。”
聂双接过巧克力来愣了愣:“二师叔你不吃么?”
聂风行道:“我出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这些小零食就拿给你垫肚子吧。”
聂双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没开封的巧克力向聂风行笑道:“谢谢二师叔!”
他们很快便到了刘家的家门口。男人将三人带到了一个小茅屋内,拉开了屋里的白炽灯后,将占了半个屋子的茅草挪开后,一口十分精致的金丝楠木的棺材便显露了出来。
聂风止围着棺木看了看,又伸手去抚摸了一番,啧啧称奇道:“真不愧是刘小四的手艺!”
男人在一边看着聂风止问道:“聂叔,你看看怎么样?”聂风止敲了敲棺材盖道:“你把它打开给我看看里面。”
聂风行见男人瘦弱的样子,便上前来,跟着男人一起抬起了棺材盖,里面精巧的结构展现了出来。
聂风止一边抚着胡子,一边抚摸着棺木叹道:“这么好的棺木,你老爹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