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右边看去,一缕黑气被人用东西钉死了挂在窗外,随着寒风不停地飘动着,风吹得大了些,那呼唤声也变得更大了些。
她飞到了那一缕黑气所在的窗台边,看着那缕黑气皱了皱眉:“玉娘,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缕黑气在寒风中颤抖着答道:“聂朱…救我…”
聂朱抿了抿嘴:“你不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怎么救你呢?”
那缕黑气断断续续地道:“拿…开…”
聂朱看了看将它钉死在窗台上的钉子,便伸出手去,用力地将钉子拔了出来,那缕黑气随着风飘了起来,绕着聂朱飞了几圈后又将随着风向远去,她看着那缕黑气道:“玉娘,你这是要走哪里去?”
那缕黑气停了下来,飘忽着又飘到了她身边,道:“去第九层油锅地狱,我的真身还在那里…等刑期结束,那个小姑娘替我求了情,我就又能投胎去啦…”
那缕黑气的声音听来十分虚弱,聂朱便问道:“哪个小姑娘?竟然还有这样通天的本领,竟然能讲通阎王爷?”
那缕黑气顿了顿,答道:“她说她叫聂双…”
聂朱愣了愣,脱口而出道:“可是聂双已经被那些贪鬼搅得神志不清了,恐怕很难再去阎王爷面前为你求情。”
那缕黑气在风中飘摇着,宛如一根被扯破的黑纱,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叹息。
聂朱接着道:“只要你与那刑官讲一讲,把张生对你做的事情讲出来,我不信他们还会继续关着你,叫你这样活活受苦!”
那缕黑气叹息着道:“算了…”
又跟随着风飘走了。
聂朱站在这个房间的窗台边,却听到从这个房间里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将身子躲了躲,瞥见那个人影向着窗户这边来,她便又飞回了赵茗的房间,将窗户关了留出一个缝儿来。
她将耳朵附在那一丝缝里,细细地听着那寒风向她传来的那边的动静。
那个人开了窗,看见那颗钉子静静地躺在台子上,便喃喃道:“是谁干的?”
他将钉子攥在了手心中,连声音都带了些寒气:“是谁坏了我的好事…是谁…是谁…”
“你在干什么?”
赵茗将毛巾搭在了肩膀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厚厚的衣服,头发仍旧是湿漉漉的,他的头顶冒出一丝丝的白气来,刚出来的皮肤也是有些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蒸熟了的寿桃一般。
聂朱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一下便站直了,咳了咳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赵茗看着她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感慨什么?感慨这个世界不是你以前那个熟悉的世界了?”
聂朱转过了身去,摸着椅子的扶手摇了摇头道:“不熟悉的事务,只要有心,自然有熟悉的时候,比较要命的是,不熟悉要强作熟悉。”
赵茗点了点头:“那确实。”
聂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那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灰的地毯,喃喃道:“有些人作出了一副痴心人的样子,却连他口口声声爱的人的处境都不敢去想,时过境迁,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啊…”
赵茗听见了,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赵茗领了聂风止转给他的钱后,便也顾不上头发还没有干了,直接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他一边将东西都收进了行李箱,一边向聂朱问道:“我洗澡的时候,没人来敲门吧?”
聂朱愣了愣,摇了摇头,之前她的注意力全被陈玉娘的那一缕残魂吸引去了,有没有人来敲门她倒是没注意到。
赵茗见她摇头,便放下了心来舒了一口气,将行李箱压实了,把拉链拉上了后将行李箱立了起来,对聂朱道:“走吧!”
聂朱闻言站了起来,看着他拖着行李箱开了门后站在了门口等着她,她便也直接跟了上去。赵茗等聂朱出来后,一边叹着气一边拿出钥匙来将门关上了,抬起头来却看见门口被人贴上了一张符。
他愣了愣,转头看向聂朱问道:“你确定你真没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聂朱依旧摇了摇头。
赵茗又看了看旁边聂双的房间,聂双的房间依旧是房门紧闭,赵茗抖了抖,压低了声音对聂朱道:“咱们赶紧走!”
聂朱看了看门上的那张符,想要伸手去将那张符揭下来,却被赵茗拦住了:“你要干嘛!”
聂朱挑了挑眉收回了手:“你不是害怕它么?”
赵茗将她的手拉了过来道:“我不是怕这张纸,我是怕聂双!走了走了!不要管它,就当没看见吧!”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聂朱,绕过前台走下了楼。楼道口依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列花圈,直到下了楼赵茗才松开了手,聂朱收回了手来,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皱着眉对他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抓我了,我自己会走。”
赵茗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对不起。”
聂朱皱着眉看了看周围,向他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赵茗掏出了手机来看了看:“先去吃点东西,再慢慢找其他能住的地方吧。”
赵茗叫了辆车,他们坐着车去了那家粥铺。粥铺的老板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