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茗指了指前面的汽车屁股道:“我等会要上车,你要是非要跟着我上车来的话你就施个隐身的术法,你看行不?”
聂朱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
赵茗摊了摊手道:“我可再没多余的钱来付你的车票钱了!”
聂朱愣了愣,低下头来:“嗯,我知道了。”
赵茗挠了挠头皮,眼见着排队上车的人陆陆续续都上了车,他也顾不上别的了,拿着灯便向着那辆车跑去。他出示了买的电子车票的票面截图,司机便让他,他找到了位置后坐了下来,这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来。车里开了空调,空调一阵阵地往车里输送着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
司机发动了汽车,赵茗立马坐了起来往前面看去,她没上车?车里拢共只有几个人,他往周围看了一圈也没能看到那个穿着破抹布裙衫的背影。
她不跟他一起走了?
“你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他抖了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我就在你身边啊?”那个熟悉的声音回答道。
这下赵茗彻底闭上了嘴不说话了。他坐在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这可比在那破庙的火堆旁边让人睡得更安稳些,一直到司机走了过来把他叫了起来,他才睁开了眼。当他醒来时,这汽车上除了他跟司机,再也没别人了。也许她还在。
他赶紧收拾了一下,跟司机道过些后,小声说了句:“下车了。”
“什么?”司机皱着眉看着他,他立马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他前脚下了车,后脚司机就把车开走了,那速度快得让他一度怀疑她可能都没能来得及下车,跟着那汽车一起跑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一直到她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他的目光才从汽车屁股后远去的尘烟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聂朱站在这亨合祠的门口,与这亨合祠紧闭的大门相比,她的背影显得窈窕而匀称。
就像是,她是与这亨合祠一同被丢在了过去的人。
“怎么了?”他走了过去。
“这是,亨合祠?”她摸了摸那掉了漆的大门,似是在怀念一个故人。
赵茗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充电宝里的电已经被他透支得差不多,剩下的电量也只有手机总电量的一半,他急切地需要找一个地方充电,但他没带充电器的头。
所以是该先回旅馆,把东西收拾好了,给手机充满了电后,再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他摸了摸自己已经饿扁了的肚皮,有些庆幸地想到,幸好他之前存了那家粥铺的电话,只是不知道那家粥铺接不接受外卖配送呢?
他先是叫了车,一路坐车回了旅馆,在手机电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十的时候,他终于打开了房间的门,一下扑到了床上。
聂朱跟着他走了进来,站在门口观察着着房间里的样子。
赵茗歇息够了后,一边给手机充上了电,一边翻着通讯录里那家粥铺的电话。
在得知那家粥铺并不支持配送后,赵茗叹了口气,从行李箱里寻出了自热米饭来。
这是他带的自热米饭里最后一盒了,将自热米饭热上之后他就得看看怎么走出这丰县。这丰县太邪门了,更邪门的是,他在购票网站里,关于丰县的火车,只有县内以及外边来这里的,从丰县到其他地方的火车线路根本搜不到,更别提买从丰县出去的火车票了。
聂朱在一边看着他打开了自热米饭,那小小的盒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热腾腾的白气来,他将从王强王宏两兄弟家得来的咸菜放在了里面的白米饭上面,拿出了一次性筷子吃了起来。
赵茗就着咸菜吃了几大口饭,放下了手机后便看见了聂朱迅速转过了头去,他看了看手里的饭,将筷子掉了个个儿,分出一些没沾上他口水的白饭来,将这一份白饭放在了聂朱面前道:“我就剩这一份能吃的了,你将就着吃吧,我还得找找怎么从这丰县出去的办法。”
聂朱端着架子摇了摇头道:“我不吃这些东西的,你自己吃吧。”
赵茗愣了愣,将那一份白饭收了回来,在她面前狼吞虎咽地刨完了后,将塑料饭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翻了翻手机后,还是决定去前台问一问回去的法子,便直接绕过聂朱走出了门去。
他想着既然她在房间里,那么把灯也留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他刚迈出门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来,转过身去回头看了看房间。
聂朱站在门边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想了想,毕竟心火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自己随身保管比较好,免得出了什么意外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于是他又折返了回去,在聂朱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拿走了那盏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聂朱看了看他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