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情不自禁, 抱起柏玥举高高。
“我……我不太懂,但是不是有可能怀孕了?”贺毅罕见地磕巴了。
柏玥弯弯眸子,搂住他的脖颈说:“是的呢。”
柏玥伸出葱段似的手指戳着贺毅的脸颊, 接着说:“要是没有怀孕,那我就怪老公你不努力。”
她说完之后再吧嗒亲了贺毅一口。
“老公, 你打算服役几年。”
贺毅以前和父母商量过这件事情, 想着在部队里待久点。
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因为自己的老婆还在外头天天想着自己。
“两年后,不留队了,现在社会大环境好, 我去做点生意。”
柏玥搂着他跳,兴奋地不得了。
无论贺毅做什么她都喜欢,如果能陪在自己身边那对这个小家更好了。
贺毅的假休完了,这段时间也不能多陪陪柏玥。
要是真的怀孕了,多半还得请爸妈到城里来照顾老婆。
贺毅有点心疼。
他家里关系简单,家境殷实,但他的性格并不沉稳。
这些年来,父母一直想着给他找个勤俭持家、老实本分的妻子,性格上好歹互补一下。
两位长辈思维比较固执, 认为这才是喜静的女的最适合贺毅。
所以当贺毅选了活蹦乱跳的柏玥之后,长辈们自然不看好。
贺毅想自己哪里适合一个文静的对象, 他就喜欢柏玥这种主动又黏人、不会藏着掖着偶尔还会提出小要求的老婆。
老婆在自己的打扮下变得漂漂亮亮、白白胖胖,性子越发的跳脱, 如同一只带着小性子的小猫, 他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发甜。
也完美地满足了他那点藏不住的大男子主义。
贺毅归队那天,柏玥又是两眼泪汪汪,拉着他缠了许久。
直到不走不行才让人离开了。
柏玥打算等确定自己怀孕, 而不是推迟月经了之后才从工厂搬出去。
她在回工厂的第一天就是给大家发喜糖。
可惜现在家里还不太富裕,柏玥只是买了一下瓜子和硬糖,然后是贺妈贺爸两个人拿着红色的包装纸包好,图个喜庆。
柏玥去结婚的时候本就大大方方,毫不隐瞒,如今结完婚之后更是坦荡地分享自己的快乐。
她气色红润,头上拿红色头绳绑了双麻花辫,整个人一遭过年的喜庆氛围。
大家都知道她和上次救火的那位军人结婚了。
有祝贺的,自然也有说风凉话的。
毕竟贺毅不能时常陪伴在她的身边,有些男的便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将柏玥认作是春闺寂寞的小妻子。
哄一哄,骗一骗,到手了。
可这个想法在他们发现柏玥每天都是宿舍、厂房、食堂三点一线乏味地生活,自己完全没有插手勾引的机会!
柏玥是不打算离开工厂的,她觉得在工厂里待着挺好的。
她喜欢做重复的产品,一个接一个,消磨时间。
别人是期待着早点下班,她则没有觉察到枯燥无味的烦恼。
她在工厂里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柏玥心道自己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老公了。
她前世都没有和老公离开这么久的时间……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有没有收到寄出去的信。
临市,一户独栋人家门口,送信的邮递员骑着单车,呦呵了一声:“廖豪国,有你家的信!”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满脸疲倦,法令纹明显,鬓角已然发白,眸子倒是清澈和善。
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裤,将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尽数团在脑后。
如今的相貌隐藏不了她年轻时候该有的那股温婉绰约。
“谁寄来的信啊?”廖夫人手擦了擦围裙,抹去上头的油渍,一边伸手去接那封信,一边喃声问邮递员。
他家人丁稀薄。
她年轻时候家乡发大水,她孤身一人去外头投奔亲戚,落脚后经人介绍遇到了自己现在的爱人。
她没什么亲朋好友。
老公家里也就那么几口人。
他家里前些年挺苦的,成分不太好,后来好不容易才回城发展。
市里的朋友没必要写信。
而若是当年下乡认识的朋友早已经渐行渐远渐无书,如今谁会给他家寄信呢?
她不识字,只好拿着信封进屋。
一进院门,便是铺着青色大石砖长廊,两侧种植了一些植物,葡萄攀上架子,爬山虎黏了满园,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枝叶缝隙,落在石桌石椅上。
“豪国啊,有人给咱们寄信,你给念念吧。”
“清芳,我和人正聊事情呢。”一个带着眼镜,头发发白满身儒雅书卷气的高瘦男人站起来。
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位中年男人,但都大腹便便,一人面色严峻,一人天生笑眼,和廖豪国一般都穿着衬衫制服。
陈清芳小声说:“还没到上班时间在家里就开始办公了。”
“哎,清芳你把信给我。”
廖豪国接过信封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寄信人为柏玥。
“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