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长向着门口的士兵点了点头,法庭的入口就此关闭,庭审开始。
何不言沉默地站在被告席,听着起诉书里的内容,手指轻轻地在被告席的桌面上点了点。
桌面上立刻多出了两条焦黑的痕迹。
法庭上的人都太小瞧他何不言了。
或许是他以往的作为给这些人留下了固有的印象,以至于他们认为,他会永远被这些规矩束缚。
但他们忘记了一点,凤凰何不言不是言灵师何不言。
何不言对亲情的眷恋,以及盲目的善良,早就和何不语的意识一起,被焚毁了。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人形兵器。
经过何不语的事,何不言想通了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多劳多得。
他并没有要求什么过分的特权,但在自己贡献巨大的基础上,要求更好的待遇,这本身就无可厚非。
其他基地的人只想着有过要罚,却没有想着论功行赏,所作所为,未免有点太欺负老实人了。
何不言可一点也不想再做个老实人。
“被告何不言,你是否承认自己杀害何不语的事实?是否承认自己有罪?”
庭长开始了例行询问。
“我承认自己杀死何不语的事实,但不承认自己有罪。”何不言立刻说道。
他的话打了海东青基地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海东青基地的人没有想到,何不言会直接承认自己杀了何不语。
他们互相交换了眼色,不清楚何不言唱得是哪一出。
海东青基地的人其实直到何不语并没有死,只是缩小成了一个二十厘米的小人。
他们之所以指控何不言杀死了何不语,目的就是为了让何不言为自己辩护,说出何不语还活着的事实。
然而何不言的回答却直接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既然被告拒不认罪,那么就请原告开始诉讼陈述,说明起诉原因。”
海东青基地的军方律师站了出来,将何不语在战斗中突然遭遇何不言攻击的事详细地陈述了一遍,接着说道:“我方认为,何不言对我基地改造人何不语的攻击毫无理由,且突如其来。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猎魔团的第一条准则,在战斗中突然反戈,攻击队友……”
这时鸿鹄基地的军方律师申请发言。
“对于海东青基地的控诉,我有如下疑问。第一,在猎杀变异沧龙的过程中,何不言与何不语曾先后发生异能失灵的情况,敢问原告律师为什么忽略这一事实,将何不言的攻击定义为‘毫无理由’呢?
第二,被告何不言的异能再过去十几年间从未发生过失灵的情况,却在何不语出现的情况下突然失灵,海东青基地是否应该就何不语的真实异能做出解释呢?
第三,何不语在猎杀变异沧龙的任务当中并未死亡,参与任务的人都可以作证。被告何不言是在回基地的路上杀死了何不语,那么他在任务中残杀何不语的指控,则根本不成立,综上所述,我认为海东青基地的指控毫无根据。”
鸿鹄基地的军方律师最后抛出了一句话,“何不言杀死何不语的行为发生在任务完成之后,应当定性为私人恩怨导致的仇杀,因此我认为,他的行为虽然不符合部队规定,但却远远没有达到扰乱战场的程度。”
海东青基地的律师立刻就提出了反驳。
自从白静成功改造了何不语之后,海东青基地内部的势力就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反对人体实验的官员,很多都没了话语权,今天参加庭审的,都属于私底下支持人体实验的派系。
他们不像那些下台的官员,对何不言和亚人特勤队另眼相待。
“被告律师的陈述实属强词夺理,我基地改造人何不语所登记的异能完全属实,并无任何隐瞒。
死者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但活着的人也不应该肆意妄为,捏造事实……”
站在一旁的何不言捏了捏眉心。
听律师们互相扯皮的过程,既漫长又折磨。
而且何不言很清楚,即便他身边的这位律师有舌战群儒的本事,只要何不语不能出现在这里,海东青基地就能一口咬定何不语的异能就是诅咒,从而认定他何不言就是故意杀人。
但何不言可不打算真的任人宰割。
如果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他或许还会委屈自己受着,可惜红隼基地的态度,注定了他的惩罚不会不痛不痒。
“目前,已有三名法官通过了被告的判决,我宣布……”
正当庭长的判决即将下达的时候,法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何不言略显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林一的身影。
林一冲着何不言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美人,我今天可是为了你劫法场了。怎么样?感不感动?”
法庭里顿时骚动起来。
庭长立刻用法槌在底座上一敲,“肃静!”
说罢,他转头看向林一,神色严厉地问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我能不知道吗?”林一装模作样地一拍手,“我这次来,就是请您主持公道的。”
“主持公道?你是鸿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