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立刻收起阴沉,转身瞬间擦去脸上的血,笑容清和打招呼:“没见过她,小姜取白鼠做什么?”
姜慕白没多想,大大咧咧说:“我差点忘记东方乌还要我帮他取点跌打损伤的药膏,可否先帮我看看小鼠。”
“自然可以,我也正想拜托你一件事。”鹰隼计上心来,在其余十二盒藏春毒的胭脂里挑出最新的一份,交给姜慕白,“我最近惹冷道友不高兴,特意买了百花阁最贵的胭脂赔罪,你拿好给她。”
姜慕白接过东西,给了他一个懂的眼神:“放心,我保证送到冷师姐手里。”
“你别告诉她是我送的。”阿隼卑怯地低头,嗓音发颤,“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所以……”
姜慕白有点同情:“唉知道啦,我先去找李疏鸿师兄。”
鹰隼面容带笑目送他离开,对着鼠笼若有所思,看到冷玉也有一笼小鼠放在屋檐下,他面无表情地提上两笼白鼠,径直去了医馆后院,将两只雄鼠都换成了相同体型的雌鼠。
很好,他也知道雄鼠会对春毒有反应,而两只雌的就不会。
做完这一切,时辰算计的正好,鹰隼轻轻将冷玉的鼠笼放回原位,盯了会儿诸葛鹰扬的窗,从鼻孔哼出一笑。
将东西清点一遍从医馆出来后,姜慕白左手药箱右手鼠笼,还对鹰隼感激道:“树林有猫和逮耗子的鸟,多谢你帮我照看小鼠。”
鹰隼对此只是温和一笑。
屋内,诸葛鹰扬激动到破音:“是我堂弟,他眉尖有一颗痣我知道,替我谢谢你家前掌门,他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
冷玉还惦记她的小白鼠:“他有家武馆,不过总是关门出去游玩,待我向怀清真人打听过后再说,你好好养胎。”
诸葛鹰扬已经兴奋得满地转圈,被她一句话打回原形:“这事不急,前掌门对捡来的弟子待遇都不错,倒是你挺大肚子走街上,不得把凡人吓死。”
“好吧,我还想吃榴莲和鲱鱼。”诸葛鹰扬泄了气,没精打采地捧起丘门医经继续看,“小玉儿明日再来吧,鹰隼今晚还有动作,你去找个稳妥的地方过夜,这儿都是老弱病残不安全。”
冷玉提着小鼠回到开满海棠的怀清峰。
姜慕白正掰点心碎屑喂小白鼠,见到她热情道:“师姐,有件好东西给你。”
掏出还未开封的胭脂盒子,他特意加重语气:“百花阁最贵的胭脂,可好看了。”
冷玉很新鲜地接过:“谁给我的?”
姜慕白眨眨眼,棱模两可道:“一个最近惹你生气,又不好开口道歉的别扭鬼给你的赔罪。”
冷玉笑着问:“别扭鬼?”
姜慕白嘿嘿一笑,就是不告诉她真相:“他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怀……清真人?
冷玉下意识望了眼身后的殿门,送礼物不像他的作风,但一想今早主动的亲吻和她嘴角残留的桃}色。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入夜。
怀清真人装病装得很彻底,早中晚三次汤药绝不间断,浇得门口的海棠都有些枯萎。
冷玉煎好一副安神药,晾得半温后从半合的窗户中看了眼殿内。
怀清真人坐在书案前,单手撑额假寐。
胭脂给小鼠试过,鼠子一直很温顺地伏在笼中。
冷玉进殿,小心将药放在桌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正准备离开差点被桌案倾倒的刺耳声音吓到。
莫名看怀清真人起身,冷玉忽然察觉气氛不对:“师尊,您怎么了?”
他动作很僵硬,不发一语地抬头看向冷玉。
她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原因,不知何时怀清真人的眼神已变得殷红,闪着她死都不会忘记的光。
就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冷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再不动就会像三年前一样,抓到就跑不掉了。
怀清真人动作比她更快,闪身间已到她身边,朝冷玉脖颈抓去。
冷玉慌忙避过他的手,拿起药碗在他脸上一泼,争取到短暂的时间后不要命地朝外跑。
听到怀清真人在后边呛了口药汁,冷玉跌跌撞撞跑出正门,在略微安全的距离缓了口气,遇见深夜不睡觉抓蛐蛐的姜慕白。
冷玉看了眼后边人没追上来,顾不得衣裳被药汁打湿:“小姜,快找李疏鸿,去问他如何解春……!”
姜慕白赶紧将蛐蛐藏在背后,看到师尊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茫然地问:“师尊在那好好站着,怎么了嘛?”
此刻夜风吹过,冷玉闻到草木气息中夹杂的檀香,木然地转过头,对上怀清真人泛着红光的眼。
“救我,我不想死!”
手腕被男人牢牢钳住,冷玉挣扎惊叫地反抗,反被他抱在怀里直接走回主殿。
“小姜,师尊中了……唔唔!”
“吵死了。”怀清真人不耐地捂住她的嘴,锁好两侧麒麟镇守的正门。
厚重的朱漆正门缓缓合上,白日肃穆庄重的正殿变成囚笼,眼看唯一能救她的姜慕白还在原地满脸迷惑,冷玉快哭了。
眼泪落在怀清真人手背,反被他嫌弃地掐住脖颈,死死按在床榻:“你最好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