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是有些委屈。
张妈妈无奈地拍了拍柳儿的胳膊,其实她也想问问柳儿的近况,但这祈安院里头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想了想还是拉着两人到了院外的角落处。
一站定,张妈妈还未开口,便率先注意到了柳儿手上的包扎的纱布,皱眉将柳儿的手拿了起来,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岚儿也看到了,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晚冬,顿时心疼又愤怒,“是不是那个晚冬干的?我就知道那个晚冬心眼那么小,怎么可能不记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的上次不和我说?”
看着两人眼中真实的担忧,柳儿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大少爷已经赐了药,早就已经不疼了。而且晚冬和采月也已经收到了惩罚了么,如今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说是这么说,岚儿还是无奈地点了一下柳儿的额头,“你啊你,你说说自从你进了府,都受了多少伤了,怎么能叫人不担心?不过说的也是,幸好晚冬和采月都受了惩罚,不然,怎么说也得去告她们一状。”
柳儿被岚儿故作凶恶的模样逗乐了,没心没肺的直笑。
不过张妈妈却并没跟着笑,而是问出了她之所以来想问的问题。
“柳儿,大少爷这次处置了晚冬和采月,可是因为你这伤?还有这次直接调岚儿过来,可也是你引荐的?”
柳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这伤倒算不上什么,说到底晚冬和采月是犯了院里的规矩,大少爷是公正之人,自然不会姑息。至于岚儿,的确是我大着胆子提了一嘴,我本也没抱多大希望的,没想到大少爷竟然真的允了,许是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给了个恩典也不一定。”
柳儿说的客观,但是张妈妈却不这么想。她在府中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大少爷这么严厉的处罚过下人,也没见他对院子里伺候的人上过心,从来都是听老夫人安排了事,也从未多看过这些下人一眼。
如今这般很明显不大正常。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毕竟大少爷的心思一向难猜,张妈妈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柳儿留在祈安院应当能过的好,张妈妈也就放心了些,叮嘱道:“既如此,你更应当记着大少爷的好,平日里当差也得更上心一些,可记着了?”
这一点柳儿当然记在心里,也正在努力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妈妈笑了笑,道:“得了,看到你过的还好,我也就放心了,后院还有差事,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过来瞧瞧你们。你们两个自己多加上心,可千万别丢了这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差事。”
一听张妈妈才来了这么会儿,又得回去,柳儿眼中满是不舍,但也知道张妈妈差事多,还是依依不舍地将人送走了。
将张妈妈送走后,柳儿看着岚儿,忽地又高兴地笑了起来。还好还有岚儿,这下她们总算又能如以往一般一桌吃一床睡了。
岚儿也十分感激地抱了抱柳儿,她之前那话,其实原本也是说着玩儿的,没成想柳儿竟然认认真真地记在了心里,岚儿既感激又感动。
正在两人高兴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却忽地传来了一声呼喝。
“好啊,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来人,岚儿不大高兴地皱起眉,“雨雁?你来做什么?”
雨雁满脸怒意,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上前几步,红着眼,指着柳儿道:“你还问我来做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坐了什么,我说大少爷怎的忽然改了性子,自己发话调人,原来就是你这个小贱婢搞的鬼。”
雨雁被维宁回了之后,回去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劲,硬是没听素秋的劝告,跑来想要一探究竟,没想到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还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好差事,好前程,就这么被柳儿弄没了,雨雁哪里忍得住。
听了雨雁的话,岚儿也多少明白了几分,从上次雨雁偷梁换柱在兰院抢了柳儿奉茶的功劳开始,岚儿就看不惯这个雨雁了,此时更是没了好气,上前一步挡在了柳儿面前,冷道:“雨雁姐姐说话可得过过脑子,大少爷院里想要什么人,岂是咱们做下人的能左右的?这可是祈安院,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还是快些回老夫人院里去吧。”
雨雁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不怕反怒,冷冷一笑,“哟,这才没踏进祈安院的门,就给我摆起大丫鬟的谱来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粗使丫鬟,能不配位,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我不配?”岚儿也有些怒了,骂人这事她可从来没在怕的,看雨雁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冷笑道:“恕我直言,今日就算进祈安院的不是我,也绝轮不到你!”
“你……”
这话算是直直戳到了雨雁的痛点,雨雁顿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冲上来便要打岚儿,岚儿当然不肯让她打,一还手,两人便拉扯了起来。
柳儿急了,这可是在祈安院门口,若是惊动了大少爷可怎么办,赶紧上前想拉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