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人并不知道环球集团的发展路线,只看到了它的方兴未艾。
所以即便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幻想着让海宁改弦更张。
“二东家,您把蒸汽机、炼铁之类的公司全都扔出去了。所有人都清晰的闻到了银子,甚至是金子的味道。看他们那趋之若鹜的样子,就像苍蝇一样,这是让人生厌啊。二东家,你这可都是独家买卖啊,给他们,未免有些可惜了。”
环球集团即将成立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本地地头蛇的。
吴尚贤虽然已经离开,北上去做他的大买卖去了,但蜂筑和那些小股东们,还有此时正在和海宁交谈的几位管事,却仍然留在这里。
对这几位管事的心思,海宁是心中有数的。
无非是兔子没睡醒觉,眼红了而已。
其实只要是兔子,哪怕睡醒了叫,那眼睛也是红的。
这类人的贪婪根本就是不可救药。何况,在海宁已经和吴尚贤彻底闹掰之后,这群人竟然还来套近乎,那未免就太可小了。
他们显然不清楚,对海宁来说,一类加盟者们就是新的,而且还是功能齐全,至少人脉可用的“新吴尚贤”。现在想让海宁放弃他们,依然是全无可能了。
针对这种和挑拨离间毫无差异的行为,海宁当然旗帜鲜明地选择了维护内部团结。
“我这买卖确实是独家的,不过那些人出价钱,无论是地皮还是税卡的撤销,也都不是别人能够代劳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利益交换,说起来还是很平等的。”
几个管事的面面相觑,这分明是在说,他们这几个小人物的价值,明显的不值得参考。
半晌,当初接待海宁的那一位才讪讪地转圜道:“我们只是担心二东家受了冤枉气,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二东家既然觉得这买卖公道,那我们自然没有多话的道理。只是二东家蒙吴东主收留,却在这里招朋引伴,弄出偌大一场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盛会来,别人见了,难免在背后说三道四。还有就是,吴东主临走时,脸上就已经很不好看了。据小人所知,他和蜂筑曾经专门为此事密谋过好几天。二东主向来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等委实也是指望着,能够跟着二东主身后喝碗汤。”
他这话欲扬先抑。开口用为海宁着想的调调,意图麻痹视听。然后借助舆论进行打压,最后点出吴尚贤的威胁以及他们的选择,彰显出投诚之意,从而拉近感情,妄图促成此事。整个流程下来可谓一气呵成,显然是此中老手了。
再加上,在他话音方落之际,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这样的场景在白山他们弄出亨茨曼铸钢法之后,就曾经发生过。但这一次显然是更有诚意的。
当然,另外再在加一个而且,他们的目的也显得更加明显了,从遮遮掩掩变成点名要害了。
——他们也想在环球集团当中占据一个股东的席位。
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既然并没有多少财富可言,那自然只能要口汤喝。
可是,撇开其中一两个个例以外,剩下的人当中有不少还是吴家的奴仆,这样的人他真的可以轻易收下吗?
海宁为此很是犹豫。
看到海宁的这副表情,那些管事的心中显然开始着急了。
如今的形势,已不是几个月前水火不容的那种局面了。对于他们这群观察者来说,胜负已分这个词似乎更加确切地形容的现在的局面。
所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跳出无上限那条破船的最后时机了。
可他们确实人微言轻。除了财务上不具备与海宁广泛合作的潜力以外,他们的身份地位其实也是受到限制的。
不过,他们自诩找到了解决这一切的办法——那就是以茂隆银厂的名义去认购股份。这样一来,他们这群管事的或许还可以凭借自身的地位,捞取到不少好处。
可这样一来,他们仍然是为奴为婢,距离单独成为一方股东,显然还差着不止一个十万八千里。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也是成功把握最大的一个,因为这个方案需要海绵付出的成本在所有方案里是最小的。
也因此它在茂隆银厂内部,也是流传的最广的一个,以至于几乎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可这其中还存在着一个问题,吴尚贤不在银厂里,谁又能动用得了茂隆银厂的名义?
反正海宁不觉得,这帮家奴能够完成这样背主求荣的勾当。
但他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那几位管事的似乎是猜到了海宁的担心,并且由与海宁最熟的那位开口说道:“二东家有所不知,我们这家银厂里,股份最高的其实是蜂筑。”
这话倒是把海宁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吴尚贤这个家伙,为了保证自身财富的安全,竟然心甘情愿把多数份子都送给了那个土著酋长。
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那位管事随后就丢出了另一枚巨磅炸弹,茂隆银厂的背后还有一位,甚至是好几位大老板。
那人是云南地方的一位官员,吴尚贤将整个银厂都投效在了此人的名下。
海宁知道,这种做法在明清时代是比较盛行的。虽然投效这个词意味着在法定名义上做了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