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做出出格的事的,顶多让他社死。”
夏悟之:……
你这表情,不像只想让他社死,像让他马上就死。
张延卿扭头,头顶的“火焰云气”更为高涨了。
“我也是,顶多让他被吓唬一下。”
夏悟之:……
你这表情,不像只想吓唬他一样,倒像是要给他下毒一下。
三人走进门,两个怒发冲冠,一个稀泥满天。
不等员工上来告诉奚曦是怎么回事,她已经看到那个满身酒气的家伙了。
闹事者见有新客人来,立刻放弃了骚扰其他食客,朝门口的奚曦三人狂奔而来。
“三位也是来品尝这家店的新品,汽锅鸡的?听我的,这家店的汽锅鸡特别不正宗,别在这儿吃。谁吃谁傻子!”
恰在此时,员工走了过来,朝奚曦喊了句“老板好”。
闹事者:……
无语之后,紧接着,他意识到,眼前这位“老板”,才约莫二十,小脸白皙瞳孔黑亮,完全不像是接受过社会毒打的模样。
——总之,一看就很好欺负。
闹事者立刻变脸,虎着表情吓唬她:“限你一周之内,把汽锅鸡从你们的菜单上去掉!或者把‘最正宗’三个字撤了!告诉你,我陆泽兴才是帘城做汽锅鸡最正宗最牛逼的!看你是小姑娘,就不跟你玩阴的了,给我撤了,我就不来找你麻烦了!怎么样,够给你面子了吧?”
奚曦嘴角抽了两下。
不止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奚曦:大哥,真心踢馆,就不要喝酒壮胆好吗?您这一嘴的大舌头,说的话我一半都没听清,你这是在吓唬我,还是在吓唬你自己?
但毕竟店内还有其他顾客,奚曦没直接这样怼出去。
正当她琢磨更文雅些的说辞时,旁边,张延卿忍不住了。
“你秃噜的什么?半个字都听不清。”
张延卿一脸不耐烦,声音洪亮得比闹事者高三个度。
闹事者本就不爽至极,见又来一个帮奚曦说话的,还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那股因人而发的火立刻冲天而起。
闹事者一把抓住张延卿的胳膊,想要做擒拿状。
下一刻——
张延卿反手一拽,闹事者“啪叽”一下,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张延卿:……
夏悟之:……
奚曦:……
张延卿再次露出惊恐表情:“我真没使劲,我就是下意识挡了一下。老夏,小奚,你们得给我证明,咱们刚才在老夏家吃饭的时候,我也这样挡了老夏一下,他一点儿事都没有。这小伙子顶多三十五,怎么还不如老夏这个快八十的?”
奚曦忍不住上下打量张延卿。
这会儿,她终于意识到张老师是个真·荒岛求生过无数次的男人。
身材高壮,如果不看脑袋只看身体,完全看不出是个已近耄耋之年的老人。
奚曦不禁联想起那位非常著名的,当时已经百岁,仍然一拳打死了一个壮汉的白眉保镖。
看来……那真的不是传说啊。
地上,闹事者一直爬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张延卿去拉他,他也死活不起来,就倒在地上,无赖至极。
“不是,你不会是碰瓷的吧?”
“起来、赶紧起来,我可没碰你,你别赖上我,赖上我我也不会赔你钱的!”
地上那个依旧软趴趴地卧在那儿,纹丝不动。
张延卿看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强行把这位闹事者从地上扯了起来。
然后——
闹事者开始嚎啕大哭。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要跟我抢生意,凭什么要做得比我好吃,凭什么我来闹事,事还没闹出来呢,就被一个老头子撂地上了,我凭什么这么惨啊,我凭什么?!”
张延卿:……
夏悟之:……
奚曦:……
就这?就这??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踢馆踢不过,就在这儿哭?
还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太不要脸了!
门外传来警笛声。
刚才还仿佛烂醉如泥,浑身没骨头,要张延卿架着才能站直的闹事男人,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有骨头了,直直地冲着门口跑过去。
奚曦以为,闹事者是要“畏罪潜逃”呢。
结果——
受害者看着走进门的民警,一把扑上去,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自己的悲惨经历。
“警察叔叔,我心里好苦啊……”
“为什么我这么惨,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学成归来,在帘城开了一家汽锅鸡店,就这间名字叫‘做宋嫂鱼羹超好吃的店’的铺子,上新汽锅鸡之后,我那铺子就一点生意都没有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你说这是凭什么啊?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
闹事者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不仅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形象,而且还多处编排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奚曦头上,说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