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是盛世皇朝,明明皇室花钱如流水,为什么就不出手救助流民呢?
一层一层往深里想,百姓们心都乱了。
这还不算,皇上竟然突然之间下令将左相全家全部斩首,男女老少一个不留,比对承恩公府还要狠心。
原因是左相不忠,和北金勾结犯了叛国之罪。而证据,自然还是莫须有。
百官彻底寒心。
承恩公府当初把势力微弱的皇上从皇子捧到了宝座之上,而左相这个人,虽然性子有些奸,但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劳心劳力。
尤其在帮助皇上对付承恩公府上,左相可是出了汗马功劳。
现在可好,承恩公府刚被除去一两个月,左相落了一个更加悲惨的结果。jydj
虽然左相去了,能空出一大堆位子来,也相当于给大家留下一大块肥肉分。
但皇上对待功臣的态度却是让人胆寒。
尤其现在整个王朝经历了天灾人/祸,整个王朝风雨飘摇,从上到下人心更加散乱了。
左相满门百十口子人被斩杀那一天,石予洲和孟姜悄悄混进了京城,亲眼看着他们人头落地。
事后,石予洲神情十分沮丧:“阿姜,我父兄他们被斩杀那一日,看到他们一个个铁骨铮铮,看到一个个人头落地,我发誓要为他们报仇,要让仇人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但是刚刚看到左相一大家子不分男女老少全都被砍头,我竟然并不开心,甚至有些难过。”
“在边疆斩杀敌人,每斩杀一个敌人的头颅,都是保护我们自己的兄弟姐妹。可刚刚被斩杀的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他们多数是无辜的,为什么落到这样一个境地?”
“阿姜,我讨厌京城,我发现自己其实更适合当一个大将冲锋陷阵,仅此而已。”
孟姜拍拍石予洲,将一羊皮袋子酒扔到他怀里,“生于家族,本身就背负责任,没得选择。男人为了家族努力争上游,女人没有选择必须联姻,这就是生在世家的代价。”
“你可能并不适合掌控天下,但百姓需要的却往往是你这种帝王。帝王知道生命珍贵,做决策的时候才会用脑子,用理性,而不是全凭个人喜好。”
“予洲,你身在石家,你站到了这个位子,就没有退让的可能。不仅为了你自己,为了石家,更为了追随你的人,为了天下百姓。”
“你退一步,便是无数人随着你人头落地,你想清楚了吗?”
石予洲望着孟姜,伸出了双手。
孟姜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抱了抱,然后拍拍他后背:“既然干了就要干到底,不能瞻前顾后。”
虽然只抱了短短一瞬间,两人便分开,石予洲却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力量。
石予洲不好意思地笑笑:“让你见笑了阿姜,我就是情绪突然低落,以后不会了。”
孟姜喝了一口米酒,擦了擦嘴:“是人都有情绪,我有时候情绪比你还低落,不过没有什么是一坛子酒解决不了的。”
“如果一坛子酒解决不了,那就再加一顿热锅子。”石予洲大笑道:“走,咱们这阵子天天啃干粮干肉,找个好馆子搓一顿去。”
反正两人有易容,有路引和身份文书,就算遇到熟人都不带怕的。
孟姜和石予洲在京城转了一圈,不仅吃了美食,更打探到一些消息,方才退到京城外面。
此时京城风雨飘摇,人心也对皇上彻底失望。
因此攻打京城时机已经成熟,孟姜由南,石予洲由北,三十万大军和流民军队两方夹击京城。
而此时,京畿总共有十万军力而已。
皇上倒是想让地方勤王救驾,然而因为水灾加旱灾,地方自顾不暇,哪里有军队来救驾?
何况大家都被皇上的骚操作给吓坏了,就怕今天救了皇上,明天就被皇上忌惮,然后全家落一个人头落地。
在碾压性军力和人心攻击下,皇上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掌控不了这个朝堂,更掌控不了整个天下。
这个时候,他竟然突然怀念起皇后。
当年只要他遇到困难,和皇后哭诉,皇后便会回到石家求助,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而现在造成皇上困境的是石家,而皇后也已经人死灯灭,皇上变得束手无策。四顾茫茫,竟然无一人真心助他!
此时,皇上心中其实是有一些后悔的,然而也只是一瞬而已。
皇上相信自己是真命天子,所以石家这几十万军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皇上本来是想要十万京畿部队全力抵抗,可惜军队内部竟然先乱了,直接把京城大门打开,迎接石予洲的到来。
因为这十万京畿部队的领军者齐大将军,和左相当年有莫逆之交,也是左相将他拱上了这个位置。
而皇上这阵子乱了方阵,处置了左相一脉,将文臣里的钉子全部拔出。却因为常年重文轻武,忘了武将在关键时刻才是定海神针。
曾经齐大将军和石家军各种互为掣肘,现在却因左相惨死而握手言和。
皇上最后的底牌都没了,面对阵阵喊杀声,他吓得跌落在了龙椅上。
皇上吩咐贴身太监:“给朕拿一杯酒吧,朕要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