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着信,脸上的红韵看着像是气色好,而不是羞的,见他看过去,她还雀跃着道:“外祖父,西北疆地果真无比寒冷,我上次还让常伯樊捎些蛇油膏去,他还道军中儿郎不会用这些个,我看次郎弟弟未必不会用,等当家回来,我就让他去铺子里头拿些蛇油膏,随回信给次郎弟弟送去。”
“怎地叫上弟弟了?”老太爷忙拉住她往里头走,“仔细跟外祖说说。”
苏苑娘不解外祖问话其意,不过等进了屋,倒是一五一十把认识次郎弟弟的经过告知了外祖,语毕接道:“苑娘一开始就知道了他是卫家皇子了呢,对他难免多些关照,次郎弟弟是心胸宽广之人,受了苑娘的讨好还敬苑娘为姐姐,是以当家往西北送粮草,苑娘便让家里掌柜的准备了一份给他送去,苑娘也只是多嘱咐了一句,没想掌柜的他们果真帮我送到了。”
西北军营有好几处,常伯樊派了手下两个行走过西北的大掌柜带着护院伙计们跟着俞家堡的人往西北送粮草,前行之前老掌柜跟苏苑娘说了很大可能送不到,苏苑娘也说了送不到不要紧,先打探打探,打探不到就把她准备的这份送给他们手边的军营便好。
说来掌柜伙计们给军营单独送过去一些粮草是其次,主要是给流放在西北边锤小镇的樊家送过冬的粮食衣物去的。
常伯樊每年都要送,前年苏苑娘作为新妇就在送去的东西物什里特地添进去了她的一份心意,今年她在临苏生下明则齐风,这是大喜事,樊家外祖从此多了两个曾外孙,苏苑娘还替她的两儿给曾外祖送了两份孝敬,那东西比去年还要多两马车,家里为此还跟常伯樊的叔父,岭北的常爷借调了二十个人,在俞家堡的人的护送下,此行方才成行。
“给次郎弟弟送了一些,最主要的是那六马车里头给樊家外祖父一家的粮食衣物,也不知到了没有,算算日子,如若没出意外应是到了两月有余了,想来三掌柜他们应是已经回了临苏,收到消息往
都城赶了。”常伯樊的几个大掌柜这些日子除了那些有吩咐在身的,其余的收到消息就会往都城赶,要过来帮大当家的忙。
就是他们要拖家带口的,想来路上要多费几日光景。
“还给守沙镇那边送东西过去了?”说起樊家,老太爷脸上多了几许郑重。
“送了,每年都送,明则齐风百日宴一过就起程了。”这也多亏了岭北柴爷带过来的人马,不管柴爷对她这个侄媳妇有多蔑视,苏苑娘事后却是高兴常伯樊想办法借来了这批人马,不仅让次郎弟弟收到了东西,想来樊家外祖那边的东西也没有出岔子。
“你们有这份孝心就好。”说起樊老将军,在自家人面前,佩老太爷颇有几分嘘唏,道:“你这位外祖,当年也是教子无方,受了儿子的牵累,本罪不至此。”
“是极,外祖,您说,常伯樊要是多立几个功劳,能不能把樊外祖一家从边陲那苦寒之地接回来?我听去过的掌柜说,这十几年间大当家少了好多个表兄弟姐妹,樊家的小辈没几个成活的。”苏苑娘道。
“你……”佩老太爷动容道:“着急找这些书想找出一条奇兵之路来,是为了帮伯樊把樊家接回来?”
“接回来。”苏苑娘颔首道:“他不说呢,可我知道他梦里记挂着。”
她的婆母已入土为安,救是救不活了,可婆母至死都在惦念的父兄还在苦寒之地受苦,常伯樊就是什么也不说,苏苑娘也知晓他在魂牵梦萦着,念念不忘。
苏苑娘前世不懂这些事,不知常伯樊为何日日要在外奔波,如今知情,方才懂得他好苦。
“好孩子。”佩老太爷摸摸她的头,回首与其子道:“老将军比我还大两岁,把他接回来颐养天年是当务之急,这是大事,你也上上心,能帮一点是一点,趁早把人接回来。”
“孩儿知道了。”佩准朝父亲躬了躬身。
苏谶这厢方知这小夫妻存着这心思,不禁摸着小娘子的头责怪道:“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跟爹爹说一声。”
他还道女婿急于求成是为了尽快站稳脚跟,尚还未想到里面还有这一层。
苏苑娘眨眨眼,过了一会儿方领会过来她爹爹的意思,“爹爹,我没和常伯樊商量过呀,我只当他是这么想的。”她道。
“什么?”
“他没明说呢,只是我想樊外祖年岁又高,在边陲那种地方身子也受不了,我就想趁常伯樊封了侯这股东风多立一些功,快快把他接回来方才好,这样他有了自己的亲外祖可孝敬,他就安心了,我婆婆九泉之下有灵,想来也会高兴。”
大当家安心了,她便也安心了,他常常照顾她于细微末节,她也希翼他梦里无忧,无牵无挂无苦无累。
“苑娘说得对,”佩老太爷也是这般想的,他道:“边陲那种苦寒之地,就是年轻人也受不了,何况是老将军那等岁数的人,能早些接回来就接回来,安生,省得到时候晚了,于孝鲲来说,那是人生至憾。”
“是极。”外祖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苏苑娘高兴望着他
道:“苑娘不懂行兵之地,不过您和舅舅懂,苑娘这些日子要是来信来得多,还望外祖和舅舅莫要烦了苑娘,等事情一有苗头,真真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