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谶之子瑟瑟发抖,鲁长胜甚是用力地拍了下大腿,大笑了一声,道:“这个本将不知情,不过本将听陛下问过你是不是苏谶之子,我答了是……”
说到这,鲁长胜朝常伯樊转过头去,很是意味深长地道了句:“你一乃樊老将军的外孙,二是苏老状元郎的女婿,常公子,你这运道,本将不知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两个都是遭了先帝唾弃贬放的人。
“敢问大人,”这厢常伯樊还未从鲁副都尉的话中回过神来,只见他妻兄“咚”地一声双腿跪到了地上,朝鲁副都尉颤声问道:“可是护国公又参我父亲什么了,让陛下提起我父亲来了?”
这话鲁长胜听了就不喜了,当下就皱起了眉头朝苏居甫道:“说的什么话!陛下是那等会妄听妄信之人吗?亏你还是应天府的人。”
闻言,苏居甫苦笑不已,朝鲁长胜拜了一拜,苦笑道:“回副都尉大人,家父已有二十多年没有进都城回过家乡了。当年那件事,不少人都知情家父是那替罪羊。为了成全护国公的体面,苏氏一族的富贵,我父亲寒窗苦读二十年的书都白读了,不得不作罢那满腹报效国家君主的豪情,鲁大人,您也是都城人,想必我父亲的清白,您也是听过的罢?”
苏谶是清白的,当年鲁长胜虽还只是一介小卒,但他是将军身边的亲兵,自是从将军那里听过其中的一些有关于他的内情。
当年先帝还在,有苏氏女进宫不到一年就怀有龙胎,结果被人查出来她居然与宫卫偷情,更被盘问出来胎中子不是先帝所有,苏氏女还说这是她堂兄苏谶唆使她干的,那宫卫还是他的好友,是他把人带到她跟前的。
就此言来说,苏老状元当年也算不得冤,那宫卫确实是他的朋友,但苏大状元郎是个乐善好施的仗义之辈,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三教九流他都能与之称兄道弟,多的是人与他能称为朋友,那宫卫只是他朋友当中的一个罢了。且往深处查,这宫卫是他的朋友,也曾是苏家本家养的一个护院,不知为何居然一跃成了宫中侍卫,如若没有护国公出面求情,当时这事情再往里查也能查出个半分来,但护国公出面求了情,还有苏谶这个苏氏一族最为耀眼青云直上的明日之光担了此罪,这事就被掩了下来,而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也没人敢说确切知情,但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十有八*九皆知苏大状元是替人顶了罪,这才被削走远走他乡的。
这厢苏居甫这般一说,鲁长胜一听居然还真跟护国公有关,眼内精光一闪,颇为意味深长地长声“哦”了一记,道:“听你这么一说,当年还有内情了?”0
第261章
这厢苏居甫急声回道:“当年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只有往下查下去才能下定论,未查明之前下官也不敢随意胡说八道,可下官敢用性命相保家父当年之事确有内情,还请副都尉大人明鉴!”
他明不明鉴与事情有何干系?他又不是判案断刑的刑提官。这小狐狸,官做得小,但这含糊其辞的能耐可不小,言语带出了护国公,却又不敢直接与其对上,跟那些只会逞口舌之快,但一旦让他们担责就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文官一个样子,鲁长胜摇头,不欲与他多说,转头与常伯樊温声道:“本将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忠告你一番,到了陛下面前你只管陛下说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心存任何侥幸。你上次就做得很好,是以才有了今天这次机会,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清楚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
这大人,看来是个知内情的,他这番点拔是常伯樊这些年来所碰到的官员中对他最为竭诚友善的建议了,常伯樊是真真不知这番好意从何而来,但这不减少他对这位提点他的大人的感激,当下便朝他拱手低头回道:“伯樊知道了,谢大人关爱。”
他自称伯樊,言语中透出了诸多的亲近之意,此子谦逊又聪慧机警,就是头上有两座阴云压着,也靠着自己在陛下面前博取到了陛下的好感,不愧是老将军的外孙。
鲁长胜暗中知道这些年来樊家在边疆苦寒之地每年都能收到南方的一些路过的走商暗中给予他们的吃食衣物等东西,没人说是谁送的,走商放下东西就走,樊家却是知道这究竟是谁给的,鲁长胜也只一听到南方走商就能猜出这是谁给樊家的援助,在谁都不愿意与被贬放的樊家沾亲带故的情况下,那远在千里之外年纪尚幼的外孙还能年年惦记着他们,便是鲁长胜这个外人知道了,心下对这孩子也不禁心存敬佩。
鲁长胜是因樊家对常伯樊起的好感,尤其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常伯樊知道的愈多对这孩子的喜爱也就更多了,这厢见孩子透露出与他的亲近之意,心下也是欢喜得紧,他就喜欢这种有勇又有谋,还有担当的好孩子,当下他那平常不苟言笑的脸上瞬息扬起了丝丝笑意,口气更是有说不出来的温和,“你是个聪明人,本将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公务在身要处置,你只管在这里好好坐着,一有消息会有人来知会你的。”
鲁长胜说着就站了起来,常伯樊也忙站起,躬身拱手恭敬相送。
等鲁长胜一走,随妹夫一道躬身相送的苏居甫直起身,眼睛瞟了瞟演武堂,此时堂里身穿战服的持矛兵卒已随鲁副都尉走了,这厢堂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