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枝枝被推至门边。
魏枝枝看清那道门上有个锁,此刻似是被人动过手脚。
她站定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坯碧莲身后一抹抹宫服影子渐渐清晰后,松了一口气。
坯碧莲只以为魏枝枝又要踌躇,更是不耐催促起来。
于是魏枝枝顺着坯碧莲的催促轻轻推了一把小门。那小门便很快留出了一道缝隙。
而后门里突然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抓住魏枝枝的衣角便迅速往门里头带。
魏枝枝吓得惊呼出声。
“快去关上那道门,保护太子妃。”原福的声音此刻从这宫道里头响起。
随后一群内侍冲到魏枝枝的身边,一部分人掰扯那双门里的手,一部分人拉着魏枝枝往后拽,还有一部分人负责将门往回带。
魏枝枝被带离了小门,衣角被扯破了一块布。
坯继先此时也已赶至,站在宫道里一脸懵懵然地看看坯碧莲又看看魏枝枝。
坯碧莲见此情此景,连连慌乱地往后退,更是准备拔腿逃跑。
魏枝枝被玲儿扶着,强撑着不断颤抖的身体,朝着坯碧莲出口:“站住!”
原福示意内侍拦住坯碧莲,而后站到魏枝枝的身旁行完礼,出口道:“太子妃如何到这宗人禁宫来?”
他先前看到玲儿递来的纸条便立时暗叫不好,直直带了人朝这头奔来。
宫里人大多知晓有宗人禁宫这个地方,却不知它究竟在宫里何处。原福自幼便在宫里待着,宫里所有的角落他最是清楚。
魏枝枝交给他的纸条上的画虽然看着凌乱,但那几条宫道和小门还是叫他一脸认出这是宗人禁宫,里头关押的皇室之人非死即疯,最近进去的便是先前犯事的赵子听。
众人听闻倒吸一口气。这里竟是宗人禁宫。
魏枝枝自也是想到了赵子听,先前被他哄骗去画舫的回忆历历在目,令她本就颤抖身子如今又生出一阵恶寒。
她冷冷出声:“那便要问问坯姑娘了。”
坯碧莲此刻已是站不住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太子妃饶了小女,小女真的不知情啊,小女真的不知情啊。”
魏枝枝冷笑一声:“坯姑娘,沈侯爷进宫从来都没有穿过霁色,本宫不过随口胡诌,你心虚了吗?”
坯碧莲惊恐地抬起眼看向魏枝枝,而后眼泪流了下来:“小女不敢,小女真的不知情。”
坯继先听到魏枝枝提到沈昭,又回想方才看到的情景,已知事态不好,皱起眉头问坯碧莲:“你又做了什么糊涂事?”
坯碧莲只一个劲地摇头,满面惨白。
魏枝枝见其状,闭上眼睛令自己镇定下来:
“本宫顾念坯相为人,一直选择相信你,便是你曾对本宫三番五次发难,甚至污蔑本宫,本宫都不与你计较或从轻发落,如今却是见你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竟是想着直接推本宫入那火坑”
魏枝枝一想到方才那双从门里伸出的手便后怕。幸好她留了后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玲儿见魏枝枝说话开始颤抖,便帮着她把事情的经过向在场不知情的人又简单捋了一遍。
坯继先听完,不管不顾礼数冲上去便给了坯碧莲一巴掌:“孽女!”
坯碧莲已知事态严重,眼珠子急转,而后又跪着靠近魏枝枝:“太子妃,这一切其实都是太后与沈侯爷指使的,小女也···”
坯碧莲说话间不时抬头看魏枝枝,不经意间竟是瞥到魏枝枝后头那小门开了一道小缝,里面有双凌厉的眼神看着她,更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立时吓得噤声,而后突然开始对着魏枝枝求饶:“太子妃饶命,小女知错,都是小女一时鬼迷心窍,太子妃饶命啊。”
她越喊越急切,竟是抱上魏枝枝的大腿:“太子妃救我,太子妃救我!”
坯继先听到太后与沈侯爷,更是气得脸都绿了:“混账,你个不长脑子的,竟然跟···”
他方才联系了头尾,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对着魏枝枝拱手道:“小女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自是老臣管教无方在先,老臣自愿受罚。至于小女坯碧莲,按律交由太子妃处置!”
涉及太后与沈侯爷,坯碧莲此番目的恶毒,手段卑劣,坯继先应是自知事情严重程度。
魏枝枝吸了一口气,正了身子,对着坯相颔首:“坯碧莲,按欺瞒、谋害皇室之罪,按律处置,不容减缓。”
她已是给过坯碧莲机会,也曾顾虑坯继先与赵之御这层关系,一直留着面子。如今坯继先既已松口,她更是没什么好顾念的。
否则正如赵之御经常在她身边耳提面命,一次犯错可以原谅,屡次犯错却还放过便就叫她这个太子妃没有原则,谁都可在她身上踩踏。
坯碧莲闻言瘫坐在地,抓着魏枝枝裙角的手也渐渐松下来,脸上覆上一抹惨笑:“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我自幼比姐姐长得标致,凭什么太子妃由她优先去争。我又哪里不如你魏枝枝,不过长得一副魏试读的脸,凭什么你后来居上”
坯碧莲不住喃喃自语。魏枝枝揉了揉跳动的眉心,向着原福一挥手,不再在此多留。
原福便令人上前准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