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能好好解决。眼下只需见好就收。
林舒示意准备离开,路过魏枝枝之际,忽地轻哼了一声,又对着赵之御道:
“只以为在身边养了有福之人,眼下竟是不知是否为福气。太子,你可也得收收不必有的心思。”
赵之御抿了抿唇,跟着林舒走出重华殿。
待赵之御送走了林舒,回望魏枝枝时,眼里突然带了丝冷意:
“孤立妃,魏侍读可开心?”
魏枝枝这头还在回味林舒临走之际的话,以及消化方才又是谣言又是立妃的对话内容,便一个愣神答道:
“自然···自然立妃为喜事,值得所有人开心。”
还好她反应快,没脱口而出自然开心。赵之御立妃,她便就是魏枝枝了,这如何能不开心?她可是一直记得赵之御先前对她的这番应承。
魏枝枝又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耷拉下脑袋,追问了赵之御一句,
“可方才殿下还是回绝了立妃之事,便是立妃如此耽误殿下吗?”
赵之御步步靠近魏枝枝,双眸更是在她脸上流连辗转:
“魏侍读可要好好想想,不是立妃耽误孤的事,是魏侍读你耽误了孤立妃之事。”
第33章 太子辞行 魏枝枝可不是在好好想她到底……
魏枝枝可不是在好好想她到底如何耽误了太子立妃。
想到头脑发昏, 在摘记上胡乱记了一通,叫赵之御读来一连排的狗屁不通。好不容易捱到回府的时辰,她还未等赵之御话音落下便匆匆卷了笔帘开溜。
一路上打听, 她才知这外头传的风风雨雨为何。
竟是她本人与赵之御在画舫之内翻云覆雨的故事,传的那叫一个细致风骚, 连他们俩谁在上谁在下都能令宫人争得面红耳赤, 荒唐至极,真真叫她···面红耳赤。
于是她遮遮掩掩之下回了魏府的屋子后, 她悟了。
一来她害赵之御无辜沾了龙阳之好的丑声,二来她霍霍了人家皇后口中准太子妃婉儿姑娘的少女心思, 忙活半天只是给人送了个侧妃过去。
这般思量之下, 魏枝枝痛定思痛, 认定一切突破口都在她自己身上,当即洋洋洒洒,真情流露, 写了整整两页纸的书信托人捎去了坯府。
书信送出去后, 她觉着自己此次应该是走对了路。
隔天, 大郢都城开始津津乐道三件大事, 不知觉间已是盖过了太子与侍读风雨轶事的热头。
第一件事发生在魏相府。魏府对外声称已由宗族亲证, 魏相夫人虞氏自此与容妃所在的乔州万茗李氏断绝带亲关系, 各为陌路。
本是寻常家事, 偏偏魏府有意广发函帖,叫往来友亲皆知了这个消息,而魏府的下人外出更是逢人便说主人家表态之决绝。还有私下小道说那容妃曾三登魏府被拒门外,一传十十传百,令这事传得满城皆知。
第二件事发生在广平王府,这当事人却不是广平王, 而是躲在他王府避难的弟弟贤林王赵子听。
只因某日突然冒出了个伶人,以百人血书控诉贤林王于茂城如何欺民霸市,更是强抢民男民女,逼良做娼。顷刻间茂城当地的官员犹如约好了一般,纷纷提呈上书列那贤林王于茂城办下的种种罪事,要替当地百姓讨回公道。
此事闹得朝堂辩论不断,有弹劾有求情,令赵恒头疼不已。最终逼得太后出马,好说歹说,暂令赵子听关禁闭于广平王府。
可后来一封匿名奏疏,揭发了种种赵子听于茂城,与鸠兹逆党银钱往来的证据,叫不断叫嚣着冤枉的容妃一派连夜跪地求饶。太后更是突然一转先前为赵子听求饶的态度,亲自上阵旁听刑部审讯。
最终赵子听被废位贬为庶人,永关宗人禁宫,成了当朝第一个进这禁宫的皇子。传说进去这禁宫的,非死即疯。
这第三件事发生在朝堂,主人公便是当今太子赵之御。
太子乾坤殿前振振有词,将于三日后辞行,启程鸠兹,着察逆党之流。
“近日如此热闹,可是太子杰作?”
御书房内,皇帝赵恒于奏疏上写下已阅二字,搁了笔,对着案前站立的赵之御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儿自是无法凭空起事。”
赵之御今日着的玄色锦袍,正是当日于画舫救魏枝枝的一身。此刻他立于赵恒面前,低垂着眼睑,目不斜视,不卑不亢回道。
“哼~你果然是孤选的好太子。” 赵恒却是突然眉眼含笑,从位置上起身,“眼下挫了太后他们的锐气,启程鸠兹,有多少把握?”
“皇儿不敢说十分,七成便还是有的。”
“七成?” 赵恒抬眼看了看赵之御无甚表情的脸,复道,“依你这从小便胆大包天的样子,朕看该是有十成了。”
赵之御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又补充了几句:“皇儿已是得了些线报,此次将实地查访,一探究竟。近日倒也是顺带敲打了下太后一党,他们该急了,必与那头加紧了联系,眼下正是好时候。”
“恩。万事小心,到底你还是朕的皇儿,朕如何不担心。” 赵恒走近这个已是高自己半头的儿子,将右手覆上其肩,眸光炯然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