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处能歇息的地,又有侍女本就懂些推拿之术,此刻已是能正常行路了。” 坯婉婉会意,“说来害臊,小女歇息时便不小心睡过去了,待侍女叫醒小女之时,竟是到了宴罢的时刻。”
“哦···无事便好。如今天色已暗,坯四姑娘该是快快回府为宜。恐坯相应也是寻姑娘寻得急了。”
坯婉婉听到魏枝枝说到坯相,便低了头不语。
魏枝枝只当她是愧疚:“坯伯伯定也是疼爱姑娘的,此刻该是甚为担心,姑娘只需回去好好与坯伯伯说清缘由便可。此处常有内侍走动,在下不便与姑娘单独多聊,就此先作别。”
“魏侍读,你···你之前说的···负责可是当真?” 坯婉婉突然上前一步,靠近魏枝枝,又急急止住脚步,喊了一声。
魏枝枝一时没反应过来坯婉婉说的负责是何意,便也没有应她。
“眼下,婉婉回府,爹爹定是要责骂一番,也许隔天便变本加厉地让婉婉学那些礼仪,想方设法地让婉婉靠近太子。可···婉婉并无意太子妃。”
坯婉婉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含了些泪花,
“婉婉想了想若是今日再不说出来,便就没有机会。婉婉···婉婉愿意。”
魏枝枝此刻已是一头雾水,便急急出声:“坯四姑娘,愿意为何?”
坯婉婉低头羞红了脸:“婉婉···愿···愿意让魏侍读负责,婉婉···心···心···悦魏侍读。婉婉一直心悦的是魏侍读,从初见起。”
坯婉婉说着已是将袖子拧成了麻花。
虽然坯婉婉说到后边,声量减低,但魏枝枝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话,此刻更是楞得说不出一句话,将坯婉婉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反复琢磨。
她为赵之御挡桃花,后又为赵之御送桃花,两者均是无所获,结果原是给自己送了一朵带刺的桃花。她心里直直感叹:坯姑娘啊坯姑娘,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在下想···我想···” 魏枝枝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已是知晓这一番表白的来龙去脉。她不想回得太绝,以免伤了姑娘的心。可是本就没有结果的事情,当断不断,将后患无穷,“在下想也许坯姑娘有些误会。”
坯婉婉听到误会,眼睛顿时泛起了水光来:“什么误会?”
魏枝枝心一横:“在下已有心悦之人!此人不是坯姑娘,原先说的负责,本意也并非此负责。”
坯婉婉踉跄了几下,脸上已有了泪花:“若是魏侍读方便,可否透露是哪家姑娘,好让婉婉知道自己与那姑娘的差距。”
魏枝枝不忍:“并非坯姑娘不好。在下心悦之人也非大户人家,便是说了姑娘也是不知的。”
坯婉婉却是不依不饶地追问:“若是婉婉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只求一句为何?为何婉婉没有入了魏学士的眼,那女子又是哪里叫魏学士惦记。”
车行道内此刻传来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坯婉婉反应过来,急急擦起了眼泪,却仍坚定地站在魏枝枝的面前。
魏枝枝不曾想到坯婉婉对自己执着至此。急急思索,现下余光一瞄,有了主意。
如今她只能心一横,豁出去了。
“实不相瞒。在下为了坯姑娘着想,便与坯姑娘说了。在下心悦的其实并非什么姑娘,在下心悦的是他!”
魏枝枝逮着从身边过去的一人衣袖,触手是一柔软丝锦布料。
何时这宫中内侍的衣裳如此顺滑?
“魏···魏侍读···” 一男子的清朗唤声从魏枝枝的头顶传来,甚是熟悉。
第21章 木有枝兮 爹爹曾说,饮多了酒伤身又误……
爹爹曾说,饮多了酒伤身又误事。
魏枝枝此刻深深体会了魏明的教诲,便是代价有些大。
她方才明明见的是一名戴着钢叉帽的灰衣内侍从旁路过,为何眼下伸手抓住的是一方月白锦料。
这酒劲已然上头,便是眼眸子都醉了。
“魏···魏侍读···你说什么?”一身月白锦袍的赵子期呆愣在了原地,被魏枝枝死死抓住袖口的左臂僵得笔直。
他方才下了宴,好不容易将一路牢骚的赵子听送上车架,又想起还未与母妃请安便折返欲往披香宫去。路过此地,恰巧碰上了车行道上有两抹身影,便想着走近些瞧,却不曾想听到了魏侍读如此荒唐言论。
魏枝枝心内一个咯噔,暗叹完了完了。广平王是如何于此时此地路过,又如何正好被她抓个正着,她已无从去想,她现下只急急于心里搜寻着主意,她该如何自救于眼前困局。
最后她还是选了惯用招式,晕倒再说。
于是此刻魏枝枝哆哆嗦嗦着将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额头,眯蒙着眼:“这酒可真上头,好晕。”
身心均已就位,魏枝枝抓着赵子期袖口的手都已松开,准备软下身子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猛不迭给抽了回来。
“皇兄。”
“太子殿下。”
另一边,赵子期与坯婉婉对着魏枝枝前方齐齐出声行礼。
此刻魏枝枝抚上额头的那只手的手腕正被赵之御圈于虎口中心。
而他